博物馆一圈参观完毕,鸱带领两人进了茶室,亲自沏了一壶龙顶红茶,同他们继续交谈。
“看完了前世今生,接下来再尝尝茶的滋味,希望会有更美妙的感受,”鸱说,“冬季更适宜喝些红茶,不刺激胃。”
茶室左右两壁用水彩手绘绘制了穿碎花小袄的采茶女在茶山采茶的情景,正中墙面挂了铺满墙壁的巨幅LED屏幕,上面正无声播放着茶山茶园的实况监控。透过那面巨大的屏幕,可以看见成片招展的茶叶,远处山峦之间缓缓流动云雾,湿漉漉的静谧统治了连绵起伏的大地。
鸱分别为两人斟满茶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鸱的话题大多围绕着茶叶与茶历史展开,遥对此怀有非同一般的兴致,他们从茶叶本身很快聊到了茶器,乃至中西文化的差异上头。小王一声不吭地喝着自己的杯中物,渐渐地从鸱与遥的一问一答当中出离开来,导致他们提及明处士茶园时都一时未反应过来。
他们确实提到了明处士茶园,至于具体是如何提及到这个话题的,小王一点都没跟得上其中的关联。或许是从刚才鸱有关明朝茶叶变迁的介绍中自然关联上了明处士,也有可能是遥有意地引导鸱谈及了这方面也未可知。总而言之,小王得以确凿地回过神来,还是因为遥在一旁不停地踢他的脚。
“明处士茶园,出土了石碑的那个。”小王随声附和道。
鸱一边持公道杯给两人沏茶,一边抬头瞥了一眼小王。
“你们对那个感兴趣?嗯?”
“实不相瞒,莫不如说就是为了那个而来的。”遥说。
鸱不慌不忙地斟满杯子,不慌不忙地将杯子分别推到两人面前。
“不如这样吧,喝完这杯茶,且先由我带两位去那座茶园看看。”
明处士茶园坐落于文化园东边,宽敞的马路南面奔流着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茶园就在溪流的对岸,一座新修的白石大桥横跨于溪流之上,想前往茶园必先经过大桥。
“这条溪流,叫做七里滩,七里滩的北岸,是一条直通县城的古道,”鸱说,“这里是芽茶进贡的起点,古代深山里砍伐而来的木材在这里通过水路运至县城,再通过钱塘江运往杭州。而炒制的茶叶则用马匹通过古道运出去。七里滩面临季节性洪涝的问题,原本这里立着一座仅供一人通行的古桥,可惜被大水冲断,目前这座新桥就是在古桥原址上修建而来。”
“桥可有名字?”小王问。
“益龙芳桥。”
鸱且说着,且用手指向溪流北岸的那条荒草蛮生的古道。目光所及范围内,能清楚地看到一座上了岁数的白色凉亭,隐藏于半人高的灌木丛后。鸱说那是古代遗留至今的驿站。
“也许你很难相信,但那个亭子里的青砖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朝。”
穿过那座新修的大桥,一群精巧的古宅建筑扑面而来。迈上九层石阶,推开厚重的老木门,能看到一带沿山而建的庭院。地面使用大小不一的蛮石砌成错综复杂的花纹,几乎所有的梁、柱都用不上漆的原木制作。小王甚至能闻到浓烈的木香味儿。
鸱带两人穿过之字形的走廊,来到一处半开放的厅堂下,正对着一处显然业已被保护起来的挖掘现场。那看起来是一栋二三十方的黄泥房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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