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从水墙上掉了下来。
显然那是一条怎么也摸不着头脑的鱼。冬日的湖水让它昏昏欲睡,前一秒它还在慢悠悠地游行,下一秒它就突然掉了下来。这对它来说,很难搞清楚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它摆脱了原本行将就木的泳姿,现在正在常温的地面上活蹦乱跳。
秋芥走上前,把它捧了起来,贴着水墙送了回去。那条鳙鱼不算小,足足有三四斤重,他放走它的样子,就像把一条鱼塞进冰箱的冷藏室里。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但它们大部分都能跳回到水里。”
秋芥在水中洗了手,试图甩干。
“你又怎么知道这个?你又没试过。”
“什么?”
对于我的话,他看起来比那条鱼还摸不着头脑。
“薛定谔的猫,你又打开过盒子。”
“哦,你说那个……”他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打开过呢?”
我抬头定定地注视他的眼睛。
“什么意思?你打开过盒子?”
他点一下头。
“JUNNY,夏鲌的老婆。”他向我解释道,“我已经记不起是具体哪天地日子——当然,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工作人员都知道——夏鲌急匆匆地抱着不省人事的JUNNY来找我,那女人身上全是血。后来听说她胡乱停车,下车试图穿越省道去买东西,被刹不住车的货车撞出六米多远。”
他终于甩干了手,把手分别揣回到两边裤兜里。
“夏鲌求我想办法将她老婆的意识送往域。你很难想象那种情况下这种事情有多么难办——从笙承君之后,九个房间已经一个萝卜一个坑,完全被填满了。按照夏鲌的意思,就不得不打开其中意见,然后把那女人送进去。”
“你打开了谁的房间?”我问。
“问题的关键不是打开了谁的房间,而是——我有权利那么做吗?”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建筑群,并将目光锁定在小巷当间的一间房子,那房子正挨在美琳房子的后头。
“我有什么权利打开他们的房间呢?我是说,当我选择一个房间打开来看时,那个人的生死会因我的介入而成为定局……只是需要看一眼,就能决定他的生死,我有什么资格做那种决定呢?为此,我们联系到其中能最快联系上的亲属,告知她即将发生的一切。所幸的是,那人的妻子正好也是梦之团的成员,她对丈夫的决定相当支持。她听明白事态后,首先确定丈夫的意识是否已经完好地进入了域,我告诉她是的。她说,那这个世界的他已经全然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于是,最后我打开了那间房子。”
“你打开了?”我问。
“对,我指挥下属小心翼翼地撬开封死的窗户。那三个小伙子大概也都熟知薛定谔那混账的盒子里的猫的故事,纷纷拿手掌去捂眼睛。他们不想承担定夺人生死的风险,最后还得我去检查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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