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闪着寒光的剑被书生徒手握紧,掌心被剑锋划破,鲜血无情滴落。
书生护住了封华,而封华护住了他。
回想方才,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封华瞥见到多余手里的长剑,以及他仰起脸时过分呆滞的表情,与一种莫名不安的直觉搅在一起,形成灵光一闪,因此作下一个并没多想的判断——她在喊完那声“小心”之后,一个箭步,挡在了书生面前。
好在书生听见她的急呼,一回神,果断徒手接下有余刺来的长剑。
冰凉的血液滴落入土,化为一朵朵怪异的红花。
封华扬起脸来,面带侥幸的看向书生。
而书生垂着的目光,却紧紧锁在有余的脸上。“有余!”他夹杂着愤懑地喊了一声。
突然之间,有余张大了嘴,发出一声极其惊恐的尖啸,这啸声根本就不像是普通人可以发出的声音,已经尖锐到令人耳痛的地步,待啸声一过,他就好像被人用钝器击中一般,身子猛地一颤,紧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
书生快步朝他走去,一面从怀中掏出素绢来裹缠仍血流不止的手。
“他怎会突然袭击你?”封华奇怪地问。
书生面色铁青地回答:“偃咒。”
“世间还有这等邪咒?”
书生并没搭理她的孤陋寡闻,伸手探起有余的脉息。
“我身上有药,先给你敷一敷?”封华又道。
书生摇头拒绝:“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封华发窘地抓了抓脸。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书生沉着声不怒自危地说道:“盐昌辫,你惹错人了。”
封华打了个寒噤。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到一介生魂居然直呼鬼王的大名。
为他的胆气横秋,封华狠狠心折一把。
俄而,终于按耐不住好奇的问:“我名封华,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书生支了她一眼,冷道:“无可奉告。”
封华登时又羞又恼到两颊发涨。
她料过对方可能会不屑与她结交,却没料到会不屑至此。
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她立马说:“不想说就算了。你救过我一回,我也救了你一次,算不算扯平?”虽说那把剑最后仍是他挡下的……
“那你带我来鬼市又怎么算?岂不是换我欠了你?”
“豆腐抵了呀。”
他摇摇头,“看来你不太会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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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惊心动魄过后,封华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一挨到被衾便昏昏入睡,直到翌日午时才被迫醒转——皆因外面传来了一阵令人厌恶的拍门声。
“开门!再不开门我就砸进来了!快开门!”
直到掀开被衾,她才发现自己满身的伤处都敷上了药,一定是娘亲趁她睡着后所为。
娘亲虽然不苟言笑的,却从来不舍得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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