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禹手中的书显然是天鉴推演图,当然并非真迹,只是高仿本而已,可就算是高仿,内容却跟真迹毫无二致。
你如果想问孑禹从何得知,原因很简单啊,亘古之前,孑禹就曾有幸见过真迹,而且他还凭借脑海里的记忆,临摹过一本,只不过后来那本也去向不明。
真迹更不消提,无人知晓,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没有原汁原味的天鉴推演图。
但这并没有打消众人的积极性,从一个又一个平行的世界穿梭而来,四处撒网都想要寻找天鉴推演图的人可不少。
孑禹是其中一个,而且得益于孑禹的好记性,较之于旁人,孑禹的优势就很明显了。
可惜的是,这么多年,孑禹还是没有见过天鉴推演图,别说真迹,就连赝品他都没有发现过。
所以现在猛不丁地出现了一个高仿本,孑禹如何能不惊讶呢?
但惊诧过后,问题也随之而来,首当其冲的便是仓桀从何处得来此书?
孑禹这话一出,仓桀先将手中的残烟摁熄,放进烟灰缸里,而后黑眸幽深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下午一点二十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这本书搁在桌上,你会信吗?”
仓桀突然语出惊人。
闻言,孑禹眉心狠狠一拧,落在仓桀身上的视线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虽然孑禹没有开口作答,但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仓桀心下了然,他勾唇笑了笑,笑容却有些苦涩滴说。
仓桀高大的身躯陷入了柔软的沙发椅,他伸手按捺着自己那生疼的眉心,闭上眼睛,低声呢喃道,“莫说你不信,其实我自己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清楚究竟是何人将此书放在我家里的。”
说这话的时候,仓桀表情也格外纠结。
孑禹跟仓桀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了,他自然清楚仓桀的为人,更加明白仓桀向来不打诳语。所以仓桀说这书是自己长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的,孑禹也是……相信的。只不过事情也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心思千转百回之后,孑禹微微挑眉,再度追问起仓桀来。
“你可曾检查过家里的监控?还有附近周边主要道路的监控?”
孑禹的言下之意是在说,那个故意将天鉴推演图高仿本送给仓桀的人有没有可能留下些蛛丝马迹?
虽然孑禹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如今这种一筹莫展的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可供查探的方向。
孑禹话音一落,仓桀当即就睁开双眸,他眉心紧蹙道,“你觉得我会漏掉这些吗?”
仓桀的话让当场就也噎住了孑禹。
是啊,自己想得到的,仓桀自然也想得到。
当孑禹心思有些沉重的时候,耳边再度传来了仓桀的清冷嗓音。
“不单单只有家中的监控,我甚至将方圆十公里的监控都查了个遍,可还是一无所获,那人是有备而来的,怎么可能轻易留下把柄给我们。”
“可究竟为什么要选择我?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何时会回津南市,就那么笃定东西放在我这里,不会出岔子?嗯?”
仓桀也是一个头个大,他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没办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仓桀的话让孑禹心下一沉,他眸光复杂地看着若有所思的仓桀,所想的也是同样的问题。
是啊,那人为什么非要将高仿本丢给仓桀呢?仓桀行踪飘忽,归期不定,而天鉴推演图又如此重要,那人到底是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所以有恃无恐,亦或是说……单纯心大?
想到这里,孑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很快,帝师就想到了什么,他黑眸精光乍现,语速有些快地追问起仓桀来。
“对了,你回来之后有没有第一时间打探周围?可曾发现什么行踪可疑的家伙没?那人既然敢将东西放在你这里,也许始终都在附近密切监视着,确定你回来之后,才会离开。”
越想,孑禹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成立的。
孑禹话音一落,仓桀脸色越发阴沉了。
他狠狠地捏了捏拳头,而后表情不无挫败道,“我看到天鉴推演图的那一刹那,第一时间就细细地搜索了好几遍四周围,却没有发现任何鬼鬼祟祟的人。”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就彻底走进了死胡同,仓桀也没办法提供任何行之有效的线索。
两人都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好半晌,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都沉浸在各自的复杂心思之中。
房间里的气氛越发压抑了。
最终还是孑禹率先打破了沉默。
“送书之人的身份暂且放在一边,我们不如讨论下此举背后的真正目的,以及临摹之人究竟会是谁?”
孑禹这两个新问题其实也很难回答,毕竟仓桀从始至终都是被动者,如果没办法先厘清送书之人的身份,那么临摹之人跟送书之人送出此书的目的更是……无从得知了。
仓桀神情有些不耐烦道,“你的问题太过于大而化之了,若是没办法先确定送书的人是谁,其他不过就是连猜带蒙罢了,不仅于事无补,还毫无意义。”
仓桀这话已经算得上……严正抗议了。
一看仓桀这样,孑禹就知道仓桀误会了自己。
他皱了皱眉,细细思索了一下,而后如此跟仓桀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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