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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凯利格群岛,大史凯利格,阿林比翁。

这是一个平静祥和的沿海村庄,几乎没有什么冲突事件会经常发生,除了偶尔会发出村妇们的互骂和男人们摔酒瓶的声音。这在这样一个时代,尤其是在以民风彪悍闻名的史凯利格群岛,算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泰希夫妻俩收拾着木屋门前的兽皮,不时将抖落出的灰尘收集到一起,扫进角落的木桶后面。泰希大叔将晒皮毛的架子扶好,拿出水壶灌了一口,泰希太太坐在小凳子上微微转身,向木屋后面的大海望去。黄昏将近,不远处的海平面上罩着一层金红,这是岛民们一辈子都看不腻的美丽景色。有几只海妖的小小影子隐约可见,在夕阳的逆光中跳动飞舞着。

“咳,咳咳咳……啊咳!”

泰希太太伸手拍拍丈夫,“小伙子又咳嗽了,你进去看看去。”

木门推开来,发出吱吱的声响,这家人的屋子就是一个简单的套间,屋内的床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的,眼神里还夹杂着几分恍惚,眼角有泪痕。

“里尔,不舒服就躺着歇一会。刚经历完大风浪,身体虚弱很正常,叔一会给你做鱼汤。”

老两口膝下无子,这个海难幸存的小伙子被泰希接到家里,以一种不是岛民的方式照顾着。

年轻人重新躺倒,“谢谢大叔。”他依旧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房梁,叹了口气。泰希大叔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把油灯点上。

泰希太太慢慢走到门口停下,刚好自己的丈夫推门出来。“这孩子刚经历了一场海难,估计还要恢复一段时间啊……你去做点鱼汤给他喝。”“唉,最近风暴又变得频繁了,布兰王才卧病在床就有这种现象,不是好兆头啊……”女人嘟囔着走向汤锅,从盒子里舀出盐巴。

里尔躺在床上,思绪乱如一团开裂的麻绳,他又急促呼吸起来,慢慢闭上眼睛。

李尔真今年二十岁,是一名大二学生,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十分清楚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对这个世界简直太熟悉了。但却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感到无比震惊和无所适从。

三天之前,他打开自己的steam账户,发现自己的《巫师3》游戏无法进入了,连续尝试了不下十次未果,于是懊恼地关掉电脑,走出宿舍。

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拽着他去体育馆游泳。

室内游泳池的灯光照着一群同样光彩照人的年轻人们。好朋友左思远笑着一把将他推下深水池,随即自己也跳了下去,瞬间局部巨大的水花拍在李尔真的脸上,让他还来不及骂出声。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呛到了,努力踮着脚尖让自己接触到池底。

好不容易将头伸出水面,他咳嗽两声正准备开口进行素质教育,又是一股水花正面拍在自己脸上,当场喝了一大口水。李尔真脚底一滑,只隐约听到左思远喊“……这回不是我啊……”,便仰头向天地沉向池底,心中只记得一个伸出中指的想法。

一片黑暗,黑暗里面仿佛有无数人在吵闹,呼喊。李尔真迷迷糊糊,他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耳边的气泡声将自己推向无底深渊。其中有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乐器演奏的声音,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在嘶吼。

……

当李尔真醒来的时候,立刻感受到嘴里一股又苦又涩的味道,他大声地咳嗽起来,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一片浅滩上,身下的水浪退去,一股冰冷贴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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