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些话成功的让见鹿放下要离开的心,有些期待的转过头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你是说?你知道我奶奶的宝贝在哪儿?”
他一脸正经,伸手放进自己的怀中,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是丝绒制,看上去是女人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奶奶是谁,但是我知道你要找的,是幻戒!”
他打开那个盒子,他口中的幻戒此时正静静的躺在固定的海绵中,十分平凡的散发着它本有的金属光泽,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金戒指。
她呆呆的拿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本来一开始希尔文说他们是什么吸血鬼,她是不信的,但是在两人一起来的过程中,有一点阳光照在他手腕的皮肤上时,他的皮肤发出金色的磷光,他也有些难受的呼了一口气,她便信了之后他说的话。
只是她要怎么知道那是不是她奶奶的东西。
“你为什么一定要帮我?”
希尔文一时语塞,当初要不是见鹿,他们仙不是仙,人不是人,妖不是妖的吸血鬼家族将会与拥有至高无上能力的上空众神来一场致死拼杀,那时的他们能力与神仙不同,硬上只会灭绝,可是他的父辈们总觉得他们自己很厉害,根本不想承认低人一等。
眼看战争在即,那时的他还是个小孩,对一切危险实物感到恐惧,他不想打仗,这时见鹿出现了,她是作为谈判的使者,是她给了吸血鬼家族颜面,和尊严,一直到如今,他们都还拿着,见鹿亲手给他们的休战合柬。
不过他昨晚也知道了,此时的她心中只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
“算了,我可能要先离开了,谢谢你啊,这个是给我的吗?”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盒子,不是很确定的问道。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啊?”被戳穿心思的见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额角,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这枚戒指确实是你来这儿要找的东西,我是那栋老房子里找到的,如果是对我的身份有什么怀疑的话……”
剩下的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将手里的伞规规矩矩收好放在自己的身边,将一条手臂上的长袖拢上去,露出白到不可思议的臂腕,放在一缕细细的阳光下面,可见的皮肤开始泛起波波鳞光,看上去很好看……
他微微张口,收回有些灼热的手臂,一排整齐的牙齿里突出两颗又细又尖的獠牙,他的眼神变的有些灼热,不过在外人面前展现了一番,便也不用太久。
见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亲眼所见与心中所想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我是个普通人,这些东西和事物都是我没经历过的,所以难免有些犹豫,既然你说这是我要找的东西,你帮我找到了,我就要好好谢谢你,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要是再让他帮忙的话,那他欠的人情又多了。
“公主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这次,我二弟又是不懂事的冒犯了公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他一般见识,已经对您感激不尽了。”
见鹿皱了皱眉,她已经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你的二弟不是去世了吗?我应该感到抱歉的,如果是因为我的话。”
“他不是死去,只是沉睡了。”
见鹿听而不闻,果然是文绉绉的,沉睡果然相比死去要好听的多。
不过此时她心里关心的只有刚走不远的临什,她想道歉,也想道谢。
似是感觉到她的着急,希尔文也不急着跟她解释什么是死去,什么又是沉睡,吸血鬼家族总是规矩多。
两人最后简单的道了别。
他朝着她远走的背影一直挥手说再见。眼里弯弯颜笑,嘴里发出一阵清爽的声音:“反正我们不久后,又会见面的。”
见鹿走一段路,跑一大段路,就已经累嘘嘘的,今天好像身体累的快,又或者说一直都很懒洋洋的。
路过那栋老房子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皱着眉看着那块空地,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伸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滴,一脸诧异的看着那个地方。
刚刚还在那里的老房子已经消失了?
不过她也没时间去关心这些了,这世界上不仅有猫妖,还有狐妖,甚至还有吸血鬼,一栋消失的房子已经不足而去了。
这样想着,她又抬脚继续跑了起来。
还不容易跑到渡口,看着江上飘飘零零的几只轮渡,她不禁驻足观望起来,手里紧紧握着装着戒指的盒子,脑子乱作一团麻,这才想起来,他怎么可能跟她一样是坐船来的了?
他是妖啊!
“小姑娘,走不走啊?这是最后一班了。”掌舵的老大叔看着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站在那儿,像极了自己常常等在渡口的女儿。
见鹿抬起头,上了船。
盯了几眼昨天老奶奶卖花篮的位置。
“你好,请问你看见在这儿卖花篮的老奶奶了吗?”
“什么老奶奶?渡口是不准摆摊的,我每天往返,都不知道有个卖花篮的老年人。”
见鹿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走上了渡轮,没有在说话。
山岩上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他一直看着见鹿坐着轮渡离开,安静的江面飘着几滴星星点点,他的眸色骤然变深了许多,受伤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有一股攒动的气流不停的在体内翻跃,刺激着他的神经。
“追上来了,快走。”
脑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相良紧皱眉头,看着那船向远处驶去。
“谁?”
“那个吸血鬼!”
他恨恨的咬牙,昨天他施了一点小法让那个蠢货吸血鬼着了魔,没想到在见鹿身上动心思还真能招来临什这条大鱼,今早又或者说是昨天就被他发现了。
没想到,他会在今天才找他。
没有意外的受伤,那样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轻轻抬头便让他浑身酸麻无比的场景,他怎么也忘不了,现在连来追他,质问他,他都不来吗?
临什,你太看不起我了,你不会不知道你最心爱的女人在我手上吧!
前一秒还异常痛苦的脸上此时仍然冷汗直冒,不过他却阴冷的笑了起来,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
“你想干什么?”
“让你休息一段时间。”
最后他纵身一跃,飞腾在夹着江风的空中,落入澄清的江中,激起一片诡异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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