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华阳郡主有阴贵妃撑腰,她和阴贵妃还是旧相识呢,只不过这一段过往,除了她身边最信任的桂嬷嬷无人知晓罢了。
说到底,这件事她们府上的确理亏在先,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主动致歉,她实在担心两家真的闹翻了,会毁了仪儿一辈子。
孟婉仪当然恨不得让孟九思的脸面被薛家人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可是她心里实在没有把握,咬了咬唇,苍白着脸色问道:“可是三姐姐如今气性大的很,又牛心左性,府里又有谁能说得动她去请罪?”
“你让娘仔细想想……”
温氏低眉敛首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这回娘就豁出去了,与其咱们被动的等着华阳郡主哭到阴贵妃那里去告状,不如我自己先进宫一趟,主动跟阴贵妃娘娘认个错,娘就不信,有贵妃娘娘的旨意,她还敢不去请罪!”
“娘,你莫不是急糊涂了不成,那宫里岂是你想去就能去,阴贵妃娘娘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放心,她必会见我的。”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着,目下又是一黑,她晕了晕,揉着额头道,“仪儿,时候不早了,你且先息着去,娘累了。”
孟婉仪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扶着温氏躺下,又替她掖好了锦褥,方怀揣着心上八下的心离开了。
……
雨越来越大,溅起蒙蒙水雾。
一个颀长的身影撑着油纸伞呆呆的立于森冷的祠堂院门之外,想抬步进去,又觉得唐突无礼,踌躇来踌躇去,竟像个树桩似的傻站了大半天。
不知被风雨吹了多久,终于,视线的那端出现一个淡色身影,踏着斑驳湿漉的青砖地遥遥走来。
雾色太浓,天色太暗,她身边的丫头又帮她撑着一把油纸伞,他根本无法看清她的模样,却一眼就知道她是孟九思。
他是好不容易才鼓起极大的勇气来的,就在他来之前,性格刚硬的母亲不知因为什么出言顶撞了外公,外公一怒之下要母亲滚回家去,母亲丝毫不肯相让,赌气说马上就收拾东西离开,幸亏大舅舅在旁边相劝才阻止了母亲。
即使如此,母亲也说明儿一早必要起程。
他本来对长平并没有什么留恋,再加上殿试落榜,心中自然是失意的,想着回去再发奋苦读,争取三年后的殿试高中三甲,可不知为何,冥冥之中里总有个声音在蛊惑着他,牵引着他,让他不知不觉的就递了名刺来到这里。
说是来和孟怀璋道别,其实他只是想在临行前,见她一面。
虽不知为何要见她,但就是毫无道理的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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