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下。
冷涩的雨水渗入被铁链穿过琵琶骨的伤处,云飘奄奄一息,连说疼的力气都没有。
她不认识这个男人,雨滴打在脸上,她睁不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他黑色的衣角。
剧痛让她意识模糊,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他抱着,飞快的前行,穿着琵琶骨的铁链还没有卸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啊!”铁链被从身体里一点点抽出,痛的云飘睁不开眼睛,死命的咬着嘴唇,血水顺着嘴角滴滴流下。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干燥的衣服,躺在了温热的床上。虽然依旧极度虚弱,云飘却感受到一股暖暖的真气流窜全身,比之前真的舒服太多了。
缓缓睁开眼睛,屋内陈设简单,屋的正中间,放着一张绿竹制的几案,一人跪坐,身着白衣。
云飘口渴的很,刚想要叫,听见外间有人敲门“公子,药备好了。”
那白衣男子动也没动,“端进来。”
进来一位女子,绿衣绿环,和这翠竹掩映的房间几乎融为一体。“这药有点烫,不知道那姑娘醒了没有……”
“放这里,你先出去吧。”白衣男子点了点几案,不待那女子说完。
“是。”绿衣女子不敢多说,放下药碗就出去了。
白衣男子用勺子调了两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滴了两滴不知什么的东西在那碗里,端起药就往床边走来。
云飘见他过来了,忙闭上眼睛,把脸朝里扭去。
“吃药了。”白衣男子的声音极其沉稳,不容置疑,似乎早就知道她已醒。
云飘依然假寐。
见她无动于衷,白衣男子直接坐下来,将她抱起,靠在自己身上,就要去拉她的下颚。
云飘咬紧牙关,却犟不过,抬眼瞪他。
“你不想好了么?为何不肯吃药。”白衣男子冷声道。
云飘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牵动着两肋的伤处,嘶嘶叫痛,“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还往药碗里加了东西,我为什么要喝?”声音细若游丝。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我把你从死囚牢里救出来,就是为了在这毒死你么?”
“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云飘疑惑的看着白衣男子。
“你喝了这碗药,我就告诉你。”说着把药端给她。
云飘想了想,还是决定伸手去接,但是奈何手臂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那男子冷笑一声,依然坐回榻边,一如刚才,将她揽回,靠着自己,一勺勺喂她。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最后一勺药刚喝完,白衣男子还没起身,云飘就迫不及待的问他。
那男子顺她躺好,起身将药碗放回几案上,身也不转,“因为你知道骆影宣。”
云飘听此名字,心中一惊,不过想来也不奇怪,能从天牢中将自己救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你和骆影宣有什么关系?”云飘问道。
那男子转身挑眉看她:“这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是他女儿。”
“你倒是诚实,很好。”白衣男子脸上凝着微笑。
“那现在轮到你了,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云飘虽然躺在床上,无一丝力气,但眼睛却不肯示弱,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人。
莞尔一笑,“你先休息吧,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好好谈。”眉眼间傲气逼人,言语间却温柔深沉。
“你骗我?”云飘忽然觉得头发晕眼皮重的几乎睁不开,最后只见到那男子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连几日,白衣男子都陪在她身边,有时晚上醒了,就见他在榻边打坐,或者拄着头小憩。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可怕,一双柳叶目,透出点点水波,鼻子不算特别挺拔,温润秀致,看的久了,云飘竟也生出些许亲近感。
终于可以自己起床吃饭了,云飘靠在引枕上,身前的床几上摆了一碗粥和两个小菜。抬起手依然有些痛,但是努力的拿起勺子,缓缓吃着,一会儿就累了,放下手,歇一歇。
门响处,一袭白影入内,他转身关上门走到她身前,端起粥,“你靠好吧,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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