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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里双眼微张,迷迷糊糊,大概是闻到了药汁不好的问道,眉头紧锁,牙关紧闭,就是不张口。
“顾千里,张嘴,喝药!”
“唔……”
脑袋左右晃晃,就是不喝,即使在众目睽睽之下,南星也很想将这一碗药泼到顾千里那无赖般的脸上。
“南星姑娘,公子不张嘴,这样可怎么办?要不你像上次解蛇毒那样……”
“想得美!”
苍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星的一声怒吼吓了一个激灵,他缩缩脖子,不怕死地小声说道:
“反正你们都已经那什么了,我们公子也会负责任的,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关系!”
南星用眼珠子狠狠地剜了苍术一眼,恶狠狠地说:
“你喜欢?要不你来喂?再多说一句,我毒死你!”
“不要这么凶吗?”
苍术嗫嚅了一句,然后往旁边退了退,南星又射了几个眼刀子,她转头对顾千里冷厉地喊道:
“顾千里,我知道你有意识,你到底喝不喝?”
顾千里仍然摇摇头,眉头拧成了麻花样。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南星一手捏着顾千里的鼻子,一手端着药碗抵住顾千里的牙关,就等着他张口,马上把药灌下去。
“张嘴!”
鼻子无法呼吸,顾千里不得不张嘴呼吸,南星趁机将一碗药汁就灌了进去,直到顾千里全都咽了下去,才松开捏鼻子的手。
一松开,顾千里就大声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是被呛的!
“这……”
“谁让他不自己喝的!”
南星衣袖上飞溅的药汁,面无表情地说道。
其他的几个人石化了一般,盯着南星看了半天,尤其是苍术,更是满脸惊恐,大概今天又见识到了南星更狠的一面了,公子爷呀,公子爷,以后你可怎么办呀,苍术在心里默默地为顾千里点着蜡。
“天快要亮了,苍术,你继续去熬药,这个叫……白术的,你守在这里,世子爷,我还需要去找一种草药,它对痈疽有特效,麻烦你派一个人和我去吧!”
顾千定一听还有特效药可以治顾千里,不假思索,连忙招手叫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侍卫,吩咐道:
“这是我身边的白枫,他对这边的地形很熟悉,应该可以帮助姑娘!”
“白枫,你跟着南星姑娘,一切都停她的。”
“属下遵命!”
南星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侍卫,他和苍术、白术不同,这个叫白枫的比较清俊、瘦弱,个头也比他们矮了不少,面容很是白皙,看着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文弱书生。
“你不是京中的人?”
“回姑娘,属下是西南人士,承蒙世子爷所救,就留在世子爷身边做事!”
“哦,难怪呢!”
“去弄点干粮带着,我们边走边吃!”
“是!”
说完,白枫就先出了帐子,南星又交待了几句,转身也离开了帐子。
“南星姑娘,不知你采的草药叫什么名字,说不定属下认识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山间的荆棘路上,南星走在前面,白枫走在后面。
“哦?你也认识草药?”
南星颇有些诧异地问道。
“姑娘不必诧异,我们山野粗人,常在山里行走,认识几种草药算什么,不过都是一些常见的,治疗跌打损伤的,也不稀奇!”
“那最好不过了,我想要找的是一种叫做黄药子的草药,你可知道?”
“黄药子……嗯……姑娘说得可是朱砂七?”
“你真的认识?”
“属下以前听别人说起过,说朱砂七在有的地方叫黄药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姑娘要的哪一种?”
南星面上一喜,如果白枫认识黄药子,那他们两人就能很快的找到,这样对顾千里的病情也有帮助。
“应该是的,你可见过在哪里?”
“前面的悬崖边应该有,不过属下听说,朱砂七是一种毒草,不能用的,遇见都要绕着走,还能救命?”
南星微微一笑,给白枫普及朱砂七的知识。
“不错,朱砂七是有毒,但也是很好的药草,不过再看怎么用了,比如顾千里的痈疽,捣碎外敷,就能拔毒凉血,配上马齿苋消炎杀菌,是良方。但如果不小心将朱砂七内服,尤其是新鲜的时候内服的话,那就毒如砒霜,估计这才是大家称朱砂七为毒草的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属下真是长见识了,南星姑娘真厉害,真是神医呀!”
“过奖,过奖,只认识几种草药而已,哪里能称之为神医呀,你太抬举我了!”
“一个姑娘,这么厉害,属下佩服!”
“别再恭维我了,你走前边,快点带我去找朱砂七。”
“好!”
山路难走,白枫在前面,用随身带的刀不停地砍伐道路两旁的灌木和荆棘,但即便是这样,南星也被一些树枝棘刺划破了衣服,划伤了手臂,甚至那洁白莹润的白嫩脸颊上,也划了几道红红的印子。
“到了,南星姑娘,你看,那是不是你要找的朱砂七?”
白枫指着前面悬崖上攀爬的一簇绿色藤蔓,有些兴奋地叫道。
南星抬头一看,两眼弯弯,眸子放光,果然,那就是今天他们要找的朱砂七。
“对,就是这个,不过这里不好上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