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伏微摔开衣袖,这才转过脸看他,“只把账记在我季某人身上便是。”
“季斐裕,你不要以为凭你爹大司空的脸面,你就能在良渚城中横行霸道。”他拿手指着他。
“既闹到这个份上,今日这潜鳞馆你便不要再停留。”季伏微道。
“小爷我乐得在哪儿歇脚就在哪儿,你长了几张嘴摆布我的言行?”
“在下如今是好好同你商量,若你不肯——”
“不走,我倒想看你季伏微一怒。”
“为何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元幕笑问。
“你又是哪棵葱?”
“师兄。”时嵬知道闯了祸,隐隐担忧今日这潜鳞馆起不平。
明若离站起,还没等众人看清他是如何出了手,徐晖犀那肥胖的身子就被甩飞了出去,以脸贴地,正巧是个狗吃屎的落姿,他挣了几下,一身名贵的衣服都沾满泥尘。
好不狼狈。
元幕第一个笑,“干得不赖。”
潜鳞馆的生员们三三两两忍不住哄堂大笑。
“季伏微,你个爬爬(良渚方言,混蛋。)给老子记住!”
“还不扶爷起来。”
那个刚才被跺了一脚的小厮急急跑出了馆子,在门口弯腰拉住了徐晖犀。
座位上的小象姑也站了起来。
时嵬有几分悔意,她这样一做,给他也惹了麻烦,正要走到他身边行礼道歉,小象姑已经走来。
到了时嵬面前行了个大礼,“他日必还公子大恩。”
“我……倒是给您惹了祸端,今日回去,少不了责难。”
“哪怕此刻会死去,小人也绝不忘今日公子相助。”
“其实是我的师兄们——”她被小象姑打断。
“只谢公子一人。”说完便走了。
他看得很清楚,这些人高高在上,哪怕是后来出手相助的那几个,也没有大差,只有她一人,看出了他的窘迫无助,亲自从高位上走下云端,走到了污泥中,走到了他身边用歌声支持他。
或许看出了他反抗的人不只她一个,但是亲自用行动守护他的,只有她罢了。
她不知道,她的歌声对他而言意味着活下去。
她反驳徐晖犀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敲在他心头。
送走了这座瘟神,潜鳞馆的掌柜的松了口气,对众人道,“厢房已经调理完毕,还请诸位上座,另为感谢诸位出手相助,今日酒水打个对折。”
这个疯子,在楼上受了气,跑下来给客人脸子看,这下碰上季家的人,踢到了硬板子。
不过今日那位带着狼犬,不曾言语的贵客,倒是他头一次在良渚城中见到,雨师家的人陪在身侧,想必也是皇族中人,就是不知是哪家的人。
“客官还请上座。”掌柜的走到北斋二所这桌,“过一会儿还有些额外的瓜果,还请不要推辞,是小人的一些心意,感激诸生赶走了那位。”
稀稀拉拉大堂中的人也空了不少,都等着楼上的房间,北斋二所从楼梯上走过,其他几学的生员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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