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夏被五花大绑扔在后院,秋辞一拳打碎了他的三颗门牙,疼得他蜷缩在地上鼻血直流,“诶呦姑奶奶,你怎么伸手就是拳头,小人如何招惹你了......”
秋辞甩出体统鞭,勒住他的脖子,冷道:“你小子害我吃了武陵娘几巴掌,我给你一拳算是轻了。”
择夏转念一想,似乎想起了一段往事。那时他按照约定,守梦一百年,凭着一块谎话连篇的绢帛,诱人喝下奴兮一杯毒酒,害死那许多性命。一日他从猫眼桥上醒来,周围一切都未变,只再不是貔貅的梦境,他重获了自由。
后院的灯被风吹灭了数盏,择夏看着她,眼睛越眯越小,而后竟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任凭鼻血流入口中不为所动,“原是你,那个魁梧大汉竟是个面目美好的俏娘子。”
秋辞冷冷地瞥了眼择夏,沉声道:“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牙了。”
体统鞭化作剑,说着就要劈了下去,寒光凛冽,凝结了择夏鼻尖上的血,他连连喊停,“别别别,我知道孝廉的下落。”
秋辞紧绷着脸,将剑抵住他的脖子厉声道:“孝廉是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择夏的脸都变白了,一双充血的眼看向西南处,“离此处一百里地,有座紫袍玉带山,笑笑观就在那山上,你若不信去看便罢。”
秋辞犹豫一阵,手中的剑稍有偏离,岂料那择夏瞬间化成一只灵兔,从绳中滑落,嗖得一下钻进了草丛里。
玉羞也吃了一惊,诧异地看了秋辞一眼,问道:“身形如兔,莫非是讹兽?”
秋辞用剑劈碎了脚前杂草,怒道:“看我日后不扒了他的皮。”
“讹兽欺人,只尚未有论证。“玉羞蹙眉许久,才收起秋辞手中的剑提议道:“我们就去一去紫袍玉带山。”
紫袍玉带山地势险要,四面悬崖峭壁,山顶常年有红云瑞气环绕,凡人也管它叫红云金顶。金顶被岁月一分为二,由天桥连接,两边各建一庙,笑笑观就在山顶的左边,需攀铁索而上。
秋辞正观察往哪处上山不吃力,那头玉羞却对她的剑起了兴趣,“这剑可有名字?”
秋辞没去看他,随口应了,“好秋。”
“好秋剑,好秋鞭,倒是押韵。”玉羞嘀咕道。
“错了。”秋辞绕过他,走到西面,拽了拽石壁上的藤条转头道:“是体统鞭。”
玉羞听完,浅浅笑道:“这名字极有趣,可否让我看看。”
他离得有些远,她抬手将剑扔了过去,也没仔细看接剑的人,待余光瞥见血色时,为时已晚。
好秋剑刺中了玉羞的胸膛,他胸口嘴角都是血,即便如此也不要命似的朝秋辞喊道:“娘子,快走......”
少年郎倒下了,他身后是一个长着四只角的人身羊面兽,秋辞认得它,是食人的土缕。当年受英招感召,不再为祸人间,谪居昆仑悬圃,却不知为何眼下又出来害人。好秋剑被它握在手中,秋辞不敢轻举妄动,只瞧了眼倒地的玉羞,见他尚有气息便松了口气道:“土缕,我与英招是旧识,看在他的面上我放你一马,速速离去。”
土缕十分高大,他低着头像一座小屋般压下来,“我意在妙无,你若不怕死,我也不差再杀你一个。”
秋辞慢慢靠近玉羞,冷静道:“妙无是天上的真君,你想杀他还不够格。”
“那我就先杀了你。”
土缕凶相毕露,举着剑就往秋辞刺来。她连续后退,灵巧避让,只未站稳,土缕一声震天吼,大地都摇了几下,山上滚下几颗大石来,砸中了秋辞的后背。她吐出一口血,踉跄跪地,刚要念诀斗兽,却被土缕咬住了肩膀,往山顶拖去。
她一直被拖到金顶,伤痕累累,混乱间她抓住了土缕的双角,然使不上力,忽然咬在肩膀上的力松了,她扒着双角就快起身,却被土缕一把箍住了喉咙,而后手臂轻轻一甩,将她从金顶上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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