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鉴“婊”手账4:一个优质的绿茶反派她转眼就能忘掉她做过的坏事,简直比我背课文的脑子还难使!】
=我手沾鲜血,只怕难再回头=
凤袍藏针一事有了定论,四皇子段锲府上下人心思不干净,无人指使,私自干了这档子龌龊事。全府上下罚奉一年,闭门整改,锲王半月不得上朝。
侧妃常年假借他人之手的丑事也曝光了,禁足半月,虽地位大不如前,却是逃脱了皮肉之苦。
其实一个下人竟单单因为自己心思歹毒,做出这般狂妄之事,自然是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的。只是再爱嚼舌根的众人,也总是有脑子的,什么事情该看能说,什么时候要明哲保命,他们还是知晓的。
特别是这位衙门的廷尉方廉。
他曾在这暗潮汹涌的阮京城小心翼翼,低三下四,似是苟且偷生地步步为营数十载。
他忍了无数羞辱,受了不尽冤屈,咬着牙、堵着气,借着皇帝越来越昏的东风,这才渐渐爬上了数人之巅,讥笑着给了那些曾瞧不起自己之人一记狠狠的耳光。
方廉如今被打磨得处事圆润、八面玲珑,却也面目全非、不复初心。但仅管如此,他从未后悔。
因为只有这样,诸事之间的利与弊,他才能洞晓地一清二楚,他才能手握大权。
愉妃向皇上告发此事的目的,不过是在为自己开脱、搏一搏皇上的同情与眼球的同时,给有得势之兆的四皇子一个下马威,如今目的达成,各方自然不会计较事情的源头。
再者,且不说查下去费时费力,看着四皇子那般极力护着那位“梨花带雨”的允良人的样子,这位“精明神武”的方廷尉便知晓,不要得罪权贵,少惹是生非,糊弄过去,大体交代就是最两全的方法了。
这位方廷尉看过供状,挑着眉嘬了嘬牙,一屁股坐在了那把擦拭得锃亮的椅子上,一下一下敲打着面前刚收来的贿赂。他将供状往一旁一丢,吸着口气,打开了那只裹着金银的包袱。
堂外的阳光从门缝中反射进来,直直打在方廉身后高挂的牌匾上。
这是块四角新镶了金边的牌匾,上面的四个大字“明镜高悬”游云惊龙。阳光打在金边上,直叫人睁不开眼睛。
段锲得知那个心思歹毒的宫人出自王妃之手,下令重播下人。允诺拦下了新分到王妃手下的宫人队伍,一一看过,闻人彻果真在里面。
允诺担心妹妹,心下发慌,想调换宫人,无奈得了吩咐的管家实在不肯放人。因而为了不惊扰更多人,允诺只是告诉闻人彻:不要轻易暴露身手,若有必要,千万要装出“一副自己体弱,因而熟识药草”的样子来。
闻人牢牢记在心里,离开的时候,眼睛还紧紧黏在姐姐身上。
入夜,房内熏着一种极淡雅的香,据说是允诺比照医术亲自抓来的药草,有安神清心之效。云屏另一侧,段锲单手支着头,怔怔地盯着允诺想事情。
允诺被盯得心里发毛,心中暗暗吐槽:他这般盯着我做什么?我这是得罪他了?还是我漏出什么马脚来了?按理来说我应该做得天衣无缝啊?难道我刚洗漱时脸上粘了什么东西?早知道今日午后不去玩泥巴了!等一下,我捏的泥人去哪里了?有机会还要送给楚安呢!不行,万一被段锲发现了,被抢走可如何是好?那明日再去捏一只吧!
想到这允诺咬了下唇,默认地眨了几下眼,听到身边人突然笑出声,她才意识到自己意识跑题了。
允诺转过身来,回望着段锲道:“檀郎,你有事便说吧。”
见那人开口,段锲又是微微一笑,躺了下来,将允诺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允诺被堵在胸口,实在有些喘不动气,转了头,盯着床梁,便听到上面传来段锲清澈沉稳的声音:“如今我在朝堂地位大挫,若要与三哥抗衡,实在难如登天。”
允诺心中暗喜: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还是皱着眉扬起脸来,关怀备至:“那你打算如何?”
“尚未想到,只是我忽然想……”段锲轻轻松了环着允诺的力道,低头盯着她的脸附过身来道,“我既已寻到自己心念之人,这帝位得与不得,本就无关痛痒。”
“檀郎……”
可是你若不争帝位了,我这细作就没有存在价值了啊!你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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