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管家带着子璐来看父亲,只见郧祥看到她,忽然勃然大怒,拎起身边随处可见之物砸得粉碎,疯疯癫癫,子璐却不害怕,对眼前状况毫无所觉,仍是往日笑吟吟的模样,一派天真之色,无忧无虑,然而,看在他眼里,那是森然可怖的冷讽嘲笑
管家见状,急忙将子璐领回房中,又唤了仆妇细心看顾,以免被郧祥的疯狂举动吓坏
后来,管家见公子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再也未到芷芜院看子璐,直到数月之后,他看到公子像换了个人似得,对女儿嘘寒问暖,裁衣买鞋,给女儿买了集市上孩童喜爱的玩意儿,只奇怪的是,从不让子璐出门
子璐尤其对那画着散财童子的拨浪鼓爱不释手,就连睡觉也抱在怀里。见此,管家也就放下心来,不再整日两边跑地担忧
“但郧老爷恐怕对过往之事还是不能释怀?”娘亲曾经说过,人类的感情最为复杂,总是分不清得失,放不下对错,执着于不该坚持的,放下了最为难得的
“连姑娘也看出来了,当真是旁观者清。”芸娘感慨万千地说道
逢上元节日,镇里热闹非凡,郧祥破天荒地带着子璐出门逛街,不让仆从尾随,管家见公子终于难得兴致高昂,便不疑有他
说到这里,芸娘神色黯然,眼中泪光闪闪,哽咽着语不成声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秋风剪剪,几只寒蝉在枝头不知疲倦地嘶鸣
颜宵没有再追问下去,想来是那郧老爷借着上元节,便将子璐哄骗至荒山野岭丢弃,那里多豺狼虎豹,子璐成为野兽腹中之食,死后化为怨鬼,不肯投胎转世,便长年盘桓在奉先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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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邶从对面走来,神色茫然,看来又迷路了,不知在府中绕了多久,颜宵也不拆穿
“昨晚是你把我送回去的?”
“不然还能是谁?!”
“我正是不想被人监视,所以才在你那里躲避,为何将我送回来?”此人也忒小气了,又不占他的床,就是睡在房顶上也不过方寸之地,怎就碍着他了
一向泠然不惊的男子倏忽一紧蹙眉头,纳罕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从来没人与你说过?!男女有别,关乎名节,在人间,最是看重这个。”
“娘亲当然说过,但我们是妖啊,不似人间那么多规矩,一雌一雄,只要看对了眼,便可交配繁衍,若同时看中一个,以决斗定夺。”颜宵说完似觉哪里不妥,说得倒像是自己看上了他一样,口误,口误
颜宵面上发热,尴尬地抬头看了男子一眼,见元邶神色自然,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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