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天轻轻地拍了拍江成的肩膀，他能感受到江成现在裸露出来的那种恐惧感。

很明显，那就像是被剥开的橙子，藏不住味道的。

“也有可能，那只是我的幻觉。”李霸天说道，“昨天晚上，洗漱以后，我偶然看了一眼镜子，但是竟然从镜面里看到了你，虽然只有一个瞬间，但我敢肯定那就是你。”

不知为何，江成下意识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在这个话题开始以后，他就诞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的头好像非常的痛，像是裂开一样，像是脑浆被煮沸一样，可那种感觉却又无限接近于幻痛，非常的不真实。

江成很难找到任何一个词汇去描述那种撕裂感，因为它如此强烈却又如此不真实。

江成的身体有些簌簌发抖，他现在全身起遍了鸡皮疙瘩，呼吸声也很混乱，他颤抖又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么样的我？”

江成并没有察觉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变得极度狂躁了起来。

满面愁容看向远方的李霸天，闻言转过头来看向江成。

下一刻，他却瞳孔紧缩，眉毛瞬间拧在了一起。

注视良久

李霸天才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江成的后背，抬手间，他的手指竟从空中卷起了一层薄薄的金雾。

如雾如纱，那抹金色就如用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一般，闪耀着金辉。

李霸天有意地挪了一下身子，不让江成看到这一幕，紧接着又用有些微颤的声音说道：

”那个人浑身鲜红，很扎眼。鲜红色的衣服，鲜红色的头发，皮肤也是鲜红色的，眼神非常渗人。”

李霸天这次竟不再说那人是自己了，江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口。

但是自从李霸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他好像就瞬间清醒了一些。

李霸天凝盯着江成的双眼，他眼中的担忧毫不掩饰：“那个人不是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刚才，我又看到“他”了。”

“难以置信，刚才“他”就贴在你的背后，距离你的身体最多也就几厘米而已，也是一个瞬间之后就又消失了。”李霸天特意加强语气强调了那个“贴”字，眉宇之间遍布忧色。

这一次，那个人还和李霸天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被关在无尽深渊之中的恶魔，这一点天哥没敢再告诉江成。

因为此刻的江成，已经非常恐惧了。

一阵沉默之后，天哥有些犹豫地说道：““他”看向你的眼神很不善，你一定要小心。”

江成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李霸天的肩膀，一字一字颤声道：

“天哥，你一定，一定不要再试探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你可以认为我现在是在求你。”

“行，我答应你。”

话罢，李霸天掏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又掏出来一只打火机啪啪打火，只不过他拿着打火机的手此刻也有些轻颤。

“以前我跟我爷爷也见过一些奇怪的东西，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害怕，你千万要小心。”

李霸天直言不讳，他自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这一次是真的有点犯怵了。

不只是那个诡异的画面让他恐惧，更多的是一种直觉。

属于强者的直觉！

“他”很可怕，而且让李霸天感受到了一种铺面而来的无法遏制的恶。

其实，按照现在的说法，李霸天算是一个修行者。

可正是因为他自己曾经见识过鬼怪，所以现在才更加害怕。

那个“江成”不算是鬼怪，又或者本质上已经超脱了鬼怪。

江成频频回首，不断地做着深呼吸，李霸天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虽然江成绝对相信，可这也不该让他如此恐惧才对。

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是与生俱来一般！

只是听到“他”的信息，就会让江成产生无法抑制的恐惧。

可是江成又分明没有半分记忆！自己为何会如此恐惧呢？“他”究竟是谁？

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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