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知道个啥?人家老子管儿子,关她屁事,人家家的事,用得着她欠儿欠儿地去掺合吗?她那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是挑唆人家家中不和,干的是丧良心的缺德事儿,早晚得遭报应的。”
孙茂文气愤地说道。
孙英梅听到她爹这番不公道地声讨,耐着性子跟他掰扯说:“爹,也就你自己这么认为吧,不信你回屯子问问大伙去,咱们屯子男女老少都满算着,谁不佩服人家秀儿仗义善良,谁不感激她帮咱们屯子人发家致富啊,你咋就非得看不上她呢?”
“我就是看不上她,一个老娘们蛋子家家的,不好好在家呆着干活儿,整天抛头露面、抓尖儿卖乖的,还谁家的事儿都想跟着掺合,跟个欠儿登似的,这样的老娘们,也就老霍家那小子拿她当宝吧,错一个,不一天打八遍儿都算她长得结实……”
孙茂文数落着韩明秀的种种过错,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孙英梅看他爹这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儿,就知道跟他说啥都白扯了。因为他压根儿就不讲理,没理搅三分的手儿。
于是淡淡的说:“爹,我知道你看不上秀儿,不过,就算再看不上,你自己心里寻思寻思就行了,往后别往出说了,人家秀儿是军嫂,受国家保护的,要是叫人听见你在背后编排人家,万一人家追究你责任,可是要进法庭、下大牢的,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啥?抓我下大牢?”孙茂文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儿,眼珠子瞪得滴溜圆,“我也没像她干那么多缺德事儿,凭啥叫我下大牢呀?我看谁敢抓我?”
孙英梅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抱着孩子进厨房做饭去了……
“嘿,她这是啥意思呀?”
看到闺女不声不响地走了,孙茂文有点儿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了,就瞪着眼珠子问自己的老婆子。
孙茂文媳妇也不晓得闺女这个眼神儿是啥意思。不过,闺女是她生的、她养的,从小看到大的,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没看过她闺女用这种眼神看人呢,把她看得心里怪怪的,毛毛的。
就低声对男人说:“你消停点儿吧,管那死丫头是啥样人呢,跟咱们有一毛钱关系吗?别忘了你是来干啥的?别正事儿没办成再惹了祸……”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对呀,他们是来要钱的,管那个死丫头干啥呢?
于是,孙茂文终于不在针对韩明秀了,消停的跟他媳妇俩坐在炕沿边儿上,等着他闺女给他们做晌午饭。
午饭做的是焖高粱米饭,炖萝卜条。当孙英梅正拿着筷子往锅里淋油的时候,张赫回来了。
他每天上午或晚上回来第一件事儿,都是要抱儿子、亲儿子,今儿个也不例外。
不过,当他抱起儿子时,一下子看到了儿子头上的大红包,顿时愣住了。
“英梅,咋回事儿啊?孩子的脑袋咋整的?”张赫乍一看到儿子脑袋伤的大包时,心疼的肝儿都颤了。
孙英梅只好说,“今儿个没看住,孩子从炕上掉下来了,摔的。”
张赫听到她的解释,不禁有些怀疑,平时他媳妇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孩子可从来没摔到过,怎么他老丈人老丈母娘一来了,儿子就从炕上掉下来摔着了呢?
这样想着,他就不冷不热地说,“平时家里就你一个人看儿子的时候,儿子都好好的,今儿个人多了,咋反倒把儿子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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