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夭离忍不住皱了皱眉,直觉很准的觉得不对劲,想要仔细的查看一番他身体状况。
可这老先生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沧州是南明九州出了名的炎热,他却将自己浑身用破布烂衫裹了个严严实实,半分肌肤都不透,有意掩盖之下,她只觉得他太过于瘦弱,一时之间无从下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复而她顿了顿,似是想到些什么,眸底闪过一丝探究和晦暗不明,上前一步,用几分仙力去探查,那股不易察觉的精气便顺着老乞丐四肢筋脉而流动,涓涓如流河,直通丹田元气,直至到了一道命脉处,精气无论如何也无法贯通,只能在体内横冲直撞,最后无法,她睁开眼,抬手消散了那股精气。
站在老乞丐眼前半晌无言,花夭离的嘴唇抿了抿,突然颇为复杂的试探性问:“老先生……你身上应该有很严重的内伤吧?”
她虽是在问,可却能听得出来是笃定的。
老乞丐怔了怔,旋即大笑三声,拍手叫好道:“姑娘你小小年纪,内力却不容小觑,果然是我老了,这天下实在是容不下我了,可谓是前浪推后浪,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花夭离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开,掩盖了眸底稍纵即逝的晦暗不明,并没有直言她修的是仙术,而并非是江湖上的那些所谓绝世武功,只偏开目光,顺势说了下去,“……前辈谬赞。”
老乞丐起了兴致,坐直身子,曲起一条腿,满脸都是笑盈盈:“小姑娘,你也别骗我老乞丐了,关子卖来卖去可就没有意思了,我看你来这沧州不久,脚底沾有晨泥,莫不是赶路要去哪儿吧。”
花夭离看着脚底沾染的晨泥颇为懊恼,旋即不卑不亢的回话:“老先生所言不假,我确实要去屏川,那里有我的朋友在等着我,如今战乱多,我一介女儿家会些自保的能力也只是为了能掩人耳目,平安到达家乡。”
“去屏川?”老乞丐眼里闪过精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小姑娘,我看你并非是去屏川而是去长安城吧,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跟别人说,你去长安做甚。”
花夭离心中猛然间漏了一拍,面上却故作镇定的摆出几分疑惑不解,仿若真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摇了摇头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先生这是哪里的话,我就是要去屏川的啊。”
老乞丐无奈摆手:“我也不戳穿你,也不管你是去哪儿,反正都不关我事,可若是你若肯听我老乞丐一句劝,我奉告你一声,前路皆是苦楚,莫要去长安。”
他的语气很是语重心长,带着老者对后辈的关切:“长安现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马上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据说长苏山弟子都已下山,必有大祸,我见你不是一般的人物,若是聪明,就不要前去送死了。”
“老先生的话我记住了。”
花夭离含笑而立,点了点头,迎上刺目阳光,像是遥遥望着千里之外的长安城,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和固执,“不过我心中自有定数,有些地方哪怕远隔千里,但终究是我要去追寻的答案,我这个人向来任性惯了,怕死,却也不怕,只是不想自己一辈子这样糊里糊涂的活着。”
“也罢。”
话说到这个节骨眼上,老乞丐到底也无话可说,心中暗自觉得有些可惜,笑她年少轻狂无知,无奈叹息一声,又重新换上一副懒散又自在的模样,眯着眼睛皱着眉头,躺到柳树花叶下,光影浮动,一生步步惊心,满目疮痍,最后,他对着花夭离举起酒壶,爽朗一笑。
“小姑娘,你我也算有缘,且祝你一生无忧,长命百岁。若是以后有机会,可一定要来沧州找我老乞丐喝酒啊,有心上人的话就带着他一起,我带你们两个后辈去看沧州最大最好看的花海,不比皇帝老儿的御花园差多少。”
花夭离心中涌起一股温流,面上流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拱手只说了两个字,腰身一拜,却是发自内心的诚恳:“一定。”两个字便已足矣。
……
昨夜满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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