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刚才小厮那样战战兢兢,这位钱掌柜红润的面色十分自然,甚至还有一丝傲慢的成分。
“你就是钱宝来?”
唐安平静的问道。
“正是,不知几位前来,是要?“
“不用猜了,是来找你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唐安一把就拽过这位目测有一百十斤左右的钱宝来,你待其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拽出了门外,样子十分狼狈。
“干什么?你们可知这钱宝阁是谁罩的吗?”
唐安听闻松开了钱宝来道“哦!我还倒真想听听你背后到底有何人撑腰。”
一旁的王生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蠢到家的家伙。
“我这钱宝阁可是当朝内阁次辅夏东阳,夏大学士的生意,怎么,你们有胆跟他过不去吗?”
说完话的钱宝来整了整自己被唐安扯得七扭歪的衣服,看到众人都不说话了,以为是被夏东阳的名头镇住了,神色中的那股傲然又更加明显了。
“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大早上的还没睡醒,回去补个回笼觉。”
只见他打着哈欠就准备往回走了,谁知一旁的宁远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谁让你走了?”
钱宝来似乎是有些惊讶,他实在不相信面前的这些人敢冒着得罪那位夏大人的风险将自己抓走,或许是平时嚣张惯了,此刻遇到真正不买帐的人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见久久没有开口的王生道“别说是内阁次辅,就是首辅谢谦来了,我王生照样有胆将你带走。”
此刻的钱宝来才算是醒悟过来了,平日里那些来往的大小官员多少在听到夏东阳名号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几分面子,但这个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定律有并非无人敢打破,至少在东厂这些掌权太监看来,除过皇帝和那位赵厂公,其余的人都是一个样,官大官小他们并不会在意多少。
可怜的钱宝来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已经来到了东厂的大牢里。平日里锦衣玉食,耀武扬威惯了,当踏入大牢的那一刻起,这位之前还生龙活虎的钱掌柜就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哭爹喊娘的求饶起来。
唐安哭笑不得的看着两名番子将他绑在了那根由于长期沾染血液而有些发黑的木桩上,坐在椅子上的王生正在用翘着兰花指的手堵着鼻子,显然是这牢房并不怎么好闻。
一股特殊的恶臭味闻的唐安也是直接犯恶心,宁远此刻也正捏着鼻子站在王生的旁边。
“咱家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若是敢有半句假话,咱家定要让你尝尝东厂大牢里的十般酷刑。”
“话说咱家也好久没见到过烹煮,油煎了吧,看你这一身肉,若是油煎了应该不错。”
此话一出,钱宝来的脸色瞬间煞白,裆部更是留下来一股不知名的液体,看的众人是一阵好笑,暗道这钱宝来好没骨气。
“大人,你问,你赶紧问,我都说,我全都说。”
看到如此老实的人,唐安也不由的放松下来,他还真怕对方是一块硬骨头,不好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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