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徐囡,唐安在北镇抚司等来了宁远,由于此事的机密,两人也不便闲聊,眼神之间的碰撞全当是打过招呼了。牵马而出,匆匆离开了京城。
两人身影很快淹没在滚滚尘埃当中,听得见的只有暴烈的呵斥声,以及马蹄的哒哒声。苍凉,孤寂的背影注定了此次路途的不易,但好在两人都是性格坚毅之辈,受到起这份辛劳。
一个人一生会碰到许多人,只是大多数都是擦肩而过,点头之交,真正能称得上相识的不过尔尔。这些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与你忽远忽近,或者渐行渐远。
若是将时间轴拉长至四十年,五十年,他们的名字,样貌,声音都会变得模糊不清,直到陌生,回到曾经那个互不相识的状态。但总会有几个可以真正走入你内心,一生相伴的人。
我们通常将这类人称之为“朋友”,若是这种朋友经得起时间和现实的摧残考验,那么我们又可以将其称为“兄弟”。
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
宁远对于唐安来说是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虽然相识不久,但两人的脾性极为相合,再加上有过一起并肩作战的经历,冥冥之中这两人就被扯到一块了。
两人费尽心力,终于到达泉州,不似京城的繁华,这里倒真的称得上是居家过日子的地方。
与京城相比,这里的百姓商家脸上少了一丝戾气,看上去平和安稳,仿佛生活就本该如此。
“这泉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秦山又不是什么名流乡绅,我们该如何寻找啊!”
饥肠辘辘的两人此刻正坐在一家酒楼吃饭,边吃边含糊不清的宁远问出了这句看似再正常不过的问题。泉州城数十万人口,就凭他们两个,想找到一个不知相貌,不知年龄,只知道名字的小人物,怕是不亚于大海捞针。
“不找怎么会知道找不到呢?凡事都是有可能的,说不定秦山就住在我们所在的这家客栈呢。”
唐安难得开起了玩笑,或许是两人心情都不错,宁远也接着唐安的玩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看这位上菜的小二很可能就是秦山,你不去问问人家?。”
说完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就如同两个出来喝酒闲聊的朋友一般。
或许是天底下做小二这份工作的人都有耳听八方的能力。唐安,宁远两人刚刚的对话恰好落在了正在一旁上菜的小二耳中。只见店小二笑着迎上来道“二位爷可是好眼力,不瞒二位,我在家中行三,所以取名为“三”,如今虽然姓王,但我祖上可是实打实的姓秦。”
唐安,宁远一愣,他们被这名叫王三的小二的话给逗得哈哈大笑,要不是顾及形象,两人嘴里的饭菜少不了会出现在对方的脸上。
看到客人被逗乐,小二继续道“秦琼,二位想必都知道吧,那正是在下祖上,曾经我们家那可是响当当的贵族,奈何如今家道中落,哎,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两人看着小二的这番表演实在是觉得有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笑无论在何时都是最美好纯真的东西,而能将人逗乐,更是一种许多人不具备也练不会的本领。
“哦,那倒是我们两人看走了眼,没想到阁下是秦将军的后代,实在是失敬失敬。只是我听说宋朝的那位秦桧秦丞相好像也是秦琼的后代,可是真的?”
宁远似是玩性大发,与这位小二开始逗起了乐子。唐安一脸坦然的看着两个活宝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二自然知道秦桧是谁,他是从天桥说书先生哪里听来的,再经过一番杜撰,夸大,秦桧的形象已经被形容的猪狗不如了。
小二听闻秦桧的名字后显得有些尴尬,更是有些愤怒道“家族败类,不提也罢,待我回去后就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中划去。”说的是义愤填膺,正气凛然,在这一刻,他仿佛就是上帝的信使,正义的化身。
这年头亏得没有什么奥斯卡金人奖,不然这小二一定是强有力的竞争者。
两人也真是被这小二逗乐了,给了几个赏钱便打发走了。
“谢过二位爷,二位爷慢用,有事儿就招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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