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看似毫无头绪的事情,想要找到真相,往往只能从细节出发。
北镇抚司的诏狱足以让那些试图充当英雄好汉的人两腿发软,更不用说一个本就没多大胆子女子了。
叫墨玉的妓女被关在一个阴森,昏暗的牢房里,此刻她正蜷缩在角落,披头撒发,双目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茫然神色似是受了百般凌辱。
“将门打开。”
唐安没有多少怜香惜玉之情,为了更好的适应这个世界,他必须将自己曾经的那份人道主义理论丢弃,变得冷酷,凶狠,狡猾。否则谁又能保证下一次蹲在这里面的不是自己呢?
负责看守牢房的校尉利索的将牢门打开,然后转身离开了。
唐安走了进去,打量着这个所有人一辈子也不愿踏入的地方。
潮湿的地面散落着零星的杂草,一个不知是何用途的木桶紧靠墙壁,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不同于后世的看守所,这里的牢房似乎是将人当做牲畜圈禁,吃喝拉撒就只有着不超过五平方米的空间。
若是本着经济,实用的角度出发,这里简直就是行业典范,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墨玉看到有人进来,犹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猫,四肢匍匐着到了唐安的脚下,嘴里发出呜咽的哭泣声。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什么也没做。”
“大人,我是冤枉的,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看着跪下地上的墨玉,唐安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卑微,当任何事情在拿来与生命做比较的时候,都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尊严是什么?自由又是什么?这些东西只不过是生命中毫不起眼的点缀,如果当你失去了活下去的权利,这些所有的自由与尊严又有什么价值呢。
“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的话。”
跪在地上的墨玉听到唐安的话,绝望的眼神中似乎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只是她此刻的姿态却不怎么像人类,就如同一只趴在地上等着主任施舍食物的狗。
“我说,大人您问我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绝不敢说半句谎话。”
或许是有些受不了墨玉那充满惊惧的仰视,唐安向旁边挪了挪脚步。
“从秦钟踏入你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将你们之间所有经过全部告诉我。”
“好,好,我说,我说。”
墨玉低下头思考了片刻道“他来的时候是在未时左右,进门后什么也没说便要我陪他喝酒,他当时似乎是不怎么顺心。”
“我在一旁也不敢多言,只是不停的为他倒酒,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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