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菀到达临南的时候就是这幅场景,卫骊没有穿戴盔甲,一身月白长衣,头发简单束起,就如同等待妻子回家的寻常人家丈夫。
林紫菀扶着他的手下了马,问道:“还好吗?”
来城途中,她早就听闻卫家军坚守不出,两边战打不起来,百姓们自然高兴,很多都开始种起了早稻。
李泗滨冷哼一声:“他倒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把这临南府当成了郡王府,若你不再来,恐怕临南的官员们都要送姬妾上门了。”
李泗滨这些年在燕都闷出来的性子,来此半个月倒是有了缓和。
林紫菀笑骂:“别人放着你这沈王爷不巴结巴结他做什么?若是送歌姬舞女恐怕你那边收得最勤快!”
李泗滨骂不过她,黑着脸蔫蔫地率先进府去了。
“家有悍妻。”
“什么?”林紫菀一愣,耳朵朝卫骊边上靠了靠,道:“什么悍妻?”
卫骊忍着笑,却不再说了,只是抓着林紫菀的手握得紧了些。
林紫菀得意洋洋地晃着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细软银铠甲,道:“我现在可是三品大员,可不是别的什么诰命夫人,你娶了我,可不是该偷着乐嘛。我就当这悍妻,就是要世人知道,你卫骊,今生只能有我林紫菀一个人。”
人还没进门,就先说起了大话,她手下的那些兵是燕帝和李宁胤身边的,从来没有见过这幅场面,好好的一个林大人,同秦郡王未免也太亲近了些。
她倒是懒得在管,左右所有不知道的,到时候都会知道。
当夜林紫菀直接歇在了卫骊帐中。
“这战是打还是不打?”
卫骊摇了摇头,道:“擒贼先擒王。”
林紫菀沉默下来,从她开始怀疑小皇孙的死因开始,接下来的战争就没有发起的必要。
燕帝从来就没有属意哪个皇子做储君,在他眼里,他恨不得这几个皇子能够互相争斗,胜者为王,他只相信走过血海爬到那个皇位上的人的能力。
当初的林青、顾怜怜还是后来的李由与废太子,说到底都是燕帝手中毫不起眼的一颗棋子,不,李由也流着和他一样的血,简而言之,不管谁施展了什么样腌脏的手段,就算那个人是李由,是他的儿子,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走到他面前,哪怕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以弑君的罪名,他也能含笑九泉地将皇位赠予。
林紫菀想了无数次当年究竟是谁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行踪掩盖保护了五年,后来才发现,也就只有那一位九五至尊有这样的能耐。
私养军马的李成霖也不过是他眼中的跳梁小丑目的就是为了以太子的名义为朝廷养兵。
她那几年受的冤屈和顾怜怜的惨死不过就是为了激发辰王李泗滨对废太子李成霖的恨意,为了激起皇后这个唯一的嫡子对皇位的渴求之心。
所以今时今日的两军对垒不过就是得一个最后的结果。
这个结局林紫菀已经替燕帝选了,这场荒谬可笑的游戏,卫骊和她已经不想再陪着玩下去了。
林紫菀与他相视一笑,几年的默契旁人已没办法插足。
“怎么擒,废太子整天躲在自己的营帐中,若要擒敌还是得杀过去!”
“若要鱼上钩,自然要找个他无法拒绝的鱼饵。”林紫菀淡笑:“你看我像不像哦啊?”
“你?”李泗滨上上下下瞧了她几眼,道:“废太子喜欢男人,你的话最多只能勾勾那条姓卫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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