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翩翩羞答答地跟着杜拾遗上了台阶，杜拾遗走在前头，不竟觉得有些好笑。

这女人蠢得像猪，长得又不是极其好看，最多也只能算是个清秀，今儿个这局分明就是林青让李泗滨那个傻子组的，他们好歹同窗三年同朝为官一年，对这些玩儿的事早就摸得门清。

这分明就是一个给这个女人选婿的地方，偏偏还装纯，真是令人恶心。

他们能甩林青脸子，却不能不给李泗滨颜面，毕竟这位上面坐着的可都是他的亲生爹娘，连太子都比不上，他现在虽然投靠太子党，但多少还没撕破脸，他自己心里其实也存了一点私人，万一呢？万一太子没成功，而是李泗滨这个傻子坐上了那个位置？朝堂风云莫测，谁也不知道燕帝在想些什么，他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

他想得出神，身后的成翩翩本就紧张，一个灵魂出窍，一个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成翩翩一下子便撞到了杜拾遗身上。

“你这女人干嘛？！”杜拾遗回头恶狠狠地骂着。

他没留神，被她这么一撞，小腿骨直接磕到了前面的一节台阶上，疼得他直抽气。

怎会有人笨到连路都又不好？林青是怎么教她的？

这会儿上来的没什么人，所以也不怕别人发现，成翩翩傻愣愣地看着杜拾遗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和凶狠，心被狠狠刺了一下，急忙低下头，话也不敢说了。

她虽然在林青面前说话没大没小，但好歹是一个受古代传统家庭教育出生的女孩，况且面对自己心里隐隐喜欢的人，更是觉得心里委屈难受。

杜拾遗皱着眉不耐烦地看着她的样子，脑海中亮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是林青那边的人，做什么事都这般轻浮不要脸。

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也懒得再和成翩翩兜圈子，一手拽着她纤细的胳膊，将人拉上了高台上。

成翩翩痛呼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杜拾遗。

“你喜欢我？”

杜拾遗看着她就像野兽看到了合适的食物，眼里都冒着绿光。

成翩翩吓得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又因为他的话不自觉地僵住了身体。

“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我？喜欢我吗？你自己讲？！”

杜拾遗最烦她这种娇弱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她那个不着调的表哥，明明是一个男人，一发生什么事就蹲在卫郦身后，要不然就是像她这样，一双泪眼到处博人同情。

真是虚伪到了机制！

成翩翩在他目光的逼视下，缓缓点了点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杜拾遗终于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他上前两步将成翩翩往他怀中一扯，还没等怀里人反应过来，便朝她嘴上亲去，在女子嘴里疯狂掠夺，直到成翩翩脸红心热，娇喘吁吁才停下来。

“真是骚！”

杜拾遗拇指大力地揉捏着她的嘴唇，成翩翩觉得自己的嘴巴都快都被他揉出血来了。

她突然涌现出羞耻感和一股可怕的感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杜拾遗，转身就往楼下跑。

杜拾遗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出声，手上似乎还留着方才柔软细腻的触感，回味无穷。

林青带着成翩翩不宜留太久，但等她要离开的时候却见不到人，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缩在一团的成翩翩。

林青无奈一笑，这孩子居然自己蹲在角落里睡着了，许是觉得夜风吹着冷，双手还抱着屈起来的膝盖，脑袋落在膝盖上，睡得迷迷糊糊。

将人抱了起来，带进了马车，颠簸了半路，人才醒了。

林青摸着她的头发，伸手提了提她的毯子，关怀道：“怎么睡着了？凉着没有？”

成翩翩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了林青的腰，委委屈屈嗫嚅道：“姐姐，还好你在”

林青拍了拍她的手，以为她是被吵醒之后情绪不高，轻柔道：“睡吧睡吧，到家了再叫你。”

“嗯。”成翩翩吸了吸鼻子，就这么抱着她睡着了。

林青和鱼铃儿到了人才汇，她抱了一大堆的脏兮兮的鱼网、甘蔗片，所有东西堆成一堆，林青拍了拍手，喜嘻嘻地看着。

鱼铃儿鄙夷：“一大清早的叫我过来收垃圾，你脑袋没毛病吧？”

林青嘿嘿笑了几声，神秘兮兮道：“今天就给你们演一个大变活人。”

一天是不可能的，林青和鱼铃儿在人才汇整整待了三天，这才将晒干的一片薄薄的东西提了起来，在阳光下细细看着。

林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成功了？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这是？”鱼铃儿也有些惊讶，看着灰头土脸的林青，完全想不到那一堆“垃圾”能变废为宝，变成纸张！

纸张十分厚，看起来却是比京都现卖的纸张坚韧许多，虽然用的材料没有那么精细，但是颜色却不会浑浊，仍然白皙整齐。

“嗯哼。”林青得意地哈哈大笑，道：“我真是绝顶聪明天才少女哈哈给哈哈哈哈！”

鱼铃儿：“……”

鱼铃儿道：“你这些是给百姓准备的？”

“嗯。”林青点了点头，道：“开个厂子，这些东西要大批量生产，成本不高，咱们从渔民那买来破旧的鱼网，其他的都是农夫田里不要的东西，制成的纸张可以便宜卖给需要的书生百姓，赚点薄银，人才汇抄出来的书价格也得大大降低，这样买书的人就会多了。”

鱼铃儿看着她掩盖不住的得意神色，眸子里有些微微触动，下意识道：“…那你，不赚钱吗？这可是个生财的大好机会，哪怕你比燕都现在的纸价少一个铜板，都会有大量购入客人，只要你不说这制纸的选材又有谁能知道？这可是暴利，你当真舍得？”

林青检查着地上没有晒好的破损的纸有多少，她第一次弄，确实是有点美中不足，浪费了大量的原材料，仍然有些纸张龟裂开来，但这没关系，小问题可以慢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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