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岳行礼,道:“陛下这是何意?”
燕帝笑道:“华院正认为这个林青如何?”
“少年意气,意气风发却并不鲁莽。”华岳顿了顿道:“太医院的六品太医恐还比不上他。”
“哦?”燕帝呵呵笑了几声,道:“难得还有人能得你的赏识。不过这人终究是年轻了些,十几岁的稚儿尽是天真烂漫,哪懂得尔虞我诈?”
华岳抬起头,道:“二皇子得了个好朋友。”
“好朋友?燕都皇室并不需要朋友!”
“臣斗胆,陛下是在为二皇子招揽人心?”
燕帝叹了口气,身子放松,“泗滨这孩子,便是太兄友弟恭了些,皇后……把他教得太过善良了。”
……
林青正一头扎在绣绷上,布上的银针时出时隐,将绣布扎出了几个明显的小孔都没有走出一条线。
翠儿实在看不下去,将手上的茶点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收拾被林青挑选后随意扔了一地的绣布。
“我的小姐,您这是又犯的什么趣味?这针线不是您平日里最不屑一顾的吗?”
这都两天了,看着一块块绣布上粗糙烂制的刺绣,翠了默默叹了一口气,好歹是能绣出个形来了。
林青将线从绣绷上拉出,终于找对了位置让她松了一口气,笑道:“是小姐我当初狭隘了,最近这几天才发现这刺绣是最能让人平心静气的了,绣得好那便是艺术品,看着多有成就感啊!”
翠儿狐疑道:“那挂在廊上的鹦鹉,前两日卫王府送来的西域进贡的波斯猫,还有辰王殿下讨来的皮影班子,您看到时也是那么说的,还不是过了两天热情劲便放下了?”
林青被说中内心,摸了摸鼻子,索性放下手中不伦不类的绣绷,看见翠儿在收拾绣布,脚一抬坐到了旁边的小杌子上。
“原想着进官场能为国效力,没想到得的是个闲茬,你小姐我嘴里都快品出淡味来了,如此一想,倒是不如当初在书院里来得快活。”
“哎呀,瞧奴婢这脑子!”
翠儿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张描金的信函来,道:“这是方才从太子府传来的,那送信的说是请公子到华林园赏莲,奴婢这一进来倒差点给忘了。”
林青眼睛一亮,心思转了几圈,笑道:“赏莲好啊,不过这大热的天,日头折射下的莲花可是没什么意思。”
翠儿回道:“是晚宴。”
林青摸着邀请函的描金画边,似笑非笑,道:“这太子还真是沉不住气,喜怒形于外,也难怪燕帝一副身疲力竭的样子。”
回过神,笑道:“咱们过去,不过先去趟卫王府,一起留在宫中的可不只有我一个。”
……
晚风拂面,落日霞辉,清澈的池水中三两红黄锦鲤轻咬菏叶枝干,绽放的白色睡莲微微点头,吹皱一汪池水。
林青趴靠在池岸上,手里拎着一壶葡萄浆。对面糕点的碎屑稀稀落落地掉进池里,引得鱼儿抢食,对面那人手端桃花酥,边吃边与旁边的人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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