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落在他身上的每一鞭同时也记载着他所有的年少轻狂和放浪不羁。
他还流转再回忆里,突然听见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师弟慌忙来报。
“师兄!崇山的那帮人到山脚下了!”
“下山!”
利刃入鞘,发出清脆的响声。
灵山脚下已经站着一黑一白两派,双方剑拔弩张,文和渊的丧期还未过,所以灵山一众子弟都带着白色的发髻守丧。
站在最前面的是文舒慈,她一身素青色双唇微抿,手里握的白烟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如媚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别叫我!”文如媚大声斥她。
“如媚!父亲已经死了!你回来吧!”
听到文舒慈提起文和渊,她的脸色瞬间冷到极致,负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紧,一会后又再松开,淡淡道,
“死了就死了吧,与我何干。”
“文如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亏得师父在世时对你疼爱有加,你这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站在文舒慈身边的一个高大魁梧的修士张口就冲着她大骂道。
“王恒,你也该死!”
在文如媚下山前王恒多少次冒犯清规戒律,多少次不顾管教私自下山惹是生非,多少次在师门里造谣中伤她,多少次夜深人静徘徊在文舒慈房门外。
就因为他巧舌如簧满口歪理,所以一次次躲过了师傅的惩戒。
这个畜生早该死了。
话毕,文如媚一掌朝他推去,然而掌力堪堪施到一半便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剑给化解了。
躲在文舒慈身后的王恒还是被狠狠的吓了一下。
“师兄,师兄来了!”
突然身后的一群灵山弟子纷纷回头看向栈道上走出来的男人,他穿着蓝白色的轻绵长袍的男人从人群中慢慢走出来,然后在文舒慈的身边站住。
“文如媚,我灵山就是教你暗、箭、伤、人、的?”
袁子绎直直地看着她,就像以前每一次替文和渊教训她一样,冷脸一字一字反问她。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永远都是不入流罢了。”
看到有袁子绎的保护,王恒有从文舒慈背后站出来,趾高气昂的中伤她。
“王恒!”他沉着声音说道。
“你不要不知好歹!”魏羽身边的一个修士拔出剑就要朝王恒刺去。
眼看着剑刃即将落到王恒的胸口,袁子绎一个利落的出剑挡开了他的进攻,所以那个修士就将剑指向了袁子绎。
而他身后的崇山弟子也按耐不住大喊。
“杀呀,攻占灵山!”
两军交战很快就胶着在一起,一黑一白就据如同散布在棋盘的黑白子,一时间难以区分孰黑孰白。
空荡的山谷里传出来兵器相撞的清脆声,刀剑入骨的哀嚎声,以及野兽逃亡时的呼叫。
厚厚的积雪被染红,仿佛一地红墨,还未弥漫就重新冻结在这寒冷的冬日,树上的雾凇挂着丝丝点点的血珠,如同这深冬里提前盛开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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