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婉儿拜见郡南王殿下。”

苏祁看起来寒暄，却是没有免礼，身上一副威严之气，打量眼前此人。

一一行过礼，他的目光才落到林景绣身上，一身的落寞，可真是格格不入。

“方才听闻婉儿妹妹说荡夫？”

婉儿一扯嘴角，心里打鼓地低头：“婉儿一时胡言，乱了规矩，还望殿下宽恕。”

“听闻府上热闹，我不过瞧上几眼，不必拘礼，方才你们说到哪儿了？”

林府柴房，听闻姑娘回府，徐姑姑拍着大门，却被人厉身喝了回去，正是林婉儿的贴身丫鬟青鸾，旁人都往堂中去，她偏偏守着柴房寸步不离。

“青鸾，我知道是你。”

青鸾心下一惊，虚了片刻语调得意：“徐姑姑入府多年，得人尊敬，青鸾自是打心底里服从，可这是老夫人的命令，姑姑还是好生待着吧。”

“老夫人可从未让婉儿小姐差人看管，你这样做怕是不妥。”

“小姐的吩咐，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况且，大小姐之事，众人皆知，姑姑再拍也是没用。”

徐姑姑道：“听起来，似乎很笃定，你怎么会认为这些事一定是真的？”

青鸾嗤道：“徐姑姑怕是不知道，大小姐此刻可正跪在堂中，人证在侧，即便有什么误会，说出来有人信？”

徐姑姑，微微叹了一口气：“翠儿这丫头，人是胆小了些，可终究分得清楚，我见过她脸上的疤痕，那日，她哭着说出不少事情。可真是精彩。”

青鸾戒备道：“她说了什么？”

“大约就是监视，挨打……也不知今天她会如何说……”言到此处，徐姑姑不在说话。青鸾再三询问，她都缄默不语。

青鸾在门外踌躇片刻，终是朝大堂跑去。

若是翠儿假意服从小姐，那可就糟了，不仅是婉儿，她也脱不了干系。婉儿小姐尚且血缘在，可她只是一下人，若是随意打伤赶出府，她下辈子还怎么过？

徐姑姑闻声渐远，对着守卫道：“开门。”

守卫为难：“姑姑这……”

“一切后果我来负责！”徐姑姑府中根基深厚，这些下人自然知道她的威信，况且刚刚的一番话……犹豫之下他们把屋子打开了。

“这……子卿啊，世人皆道家丑不可外扬，你风尘仆仆赶来，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怎好在理这些烦心事？”

他盯着林景绣道：“无妨。”丫鬟上来侍奉他落座，林婉儿和宋如心也一并回到座位，一时安静异常。

默了片刻，老夫人故意略掉他先前的那句，转而道：“景绣这丫头，素来规矩，近两日居然夜晚不归，一打听，才知道竟是有那么一个相好……”

“相好？”

“是，府中丫头看见了，深夜入府，还相约百凤楼，说是要一起私奔。婉儿之前也撞见过，话说得有些重，这才让郡南王见笑了。”

苏祁目光不自觉染上一番戏谑，他不曾记得见过林婉儿。

“原来如此，那老夫人打算如何处置林小姐？”

“自然少不了一顿家法的。”

林景绣望着苏祁严肃正经的样子，一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