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话音刚落,一家子便齐刷刷转头看向他,眼睛里的惊诧和狐疑显而易见,北川嘴角抽了抽,本来俊美刚毅的脸与这个表情显得有些违和:“我,你,你们别看着我啊,我只是合理猜测。”
柳含清在一旁看着恍若戏子附身的父母兄长,在旁边笑得抱着肚子直打滚,直到笑够了才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看着那精致可爱的小男娃不怀好意地说道:“离情,你听到没?你是我和堕神的儿子,以后可要好好孝顺娘亲!”
言罢,转身对父母兄长笑道:“你们这么多问题,我实在是答不过来,往后的日子还多着呢,待我安顿了这小娃娃再与你们细说。”
说完,拉着离情小小软软的手就向千年前她在京城边的野山上筑的仙府去了,就剩了一句“我可当不了小离情的娘”和好长一串铃铛似的笑声在东南西北四大金仙和坐守空空山的父母耳边经久不散。
柳含清带着小离情慢慢悠悠晃到了京郊那座野山脚下,没想到这座小山熬过了几千年蹉跎后竟变得越发人烟鼎盛了。山脚居然已经发展出了一个小集市。只是到了半山腰时就不似山下繁荣了。山腰上立了一块石碑,石碑上题着含清山三个字。原来是她那仙府失了她的庇佑,结界削弱,被一个小散仙闯了进去。他仔细考察了一番后赫然发现这居然是含清仙君的洞府,吓得急忙三跪九叩退离洞府,还很是贴心地贡献了点儿修为帮她修缮结界。为了不使凡人扰乱清净,他便在半山腰立了块碑,告诉世人,这是含清仙君的洞府。又听传闻含清仙君喜热闹,素爱在人间听一两折戏,便在山下大力发展了一个集市。
要说这小散仙这事儿办得确是甚得柳含清的心,唯一恼了她的便是小散仙的后代为了守护她的仙府,自发成了一个清族,世世代代修仙以维护结界,守护仙府。但守便守吧,此时她柳含清归府还拦着不让进就着实不对了。
柳含清就站在含清山的石碑旁,左手拉着粉粉嫩嫩的小离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十多个白衣后生。只见这些小后生如临大敌,面色惨败,哆哆嗦嗦拎着剑指着柳含清,为首的清秀小公子强忍着惧意,颤颤巍巍道:“这、这、这位仙君,小生自知绝非您的对手,但此山千年前便是含清仙君设了仙府的,仙君若想寻山设府,还、还请仙君另寻灵山。”
柳含清秉着万不能欺负小辈,尤其小辈还是一心向着你的态度,好不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了自己就是柳含清本清,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信服力,还特意祭出了摄魂铃,挥手将那岌岌可危的结界重新设过。摄魂铃一出,小后生们又是吓得一阵狂抖,反应过来后就立马请柳含清入仙府,回到族里跟族中长老事无巨细地讲了柳含清归府一事。整个清族上下,轰动一片,盘算着什么时候要去参见这位金仙,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柳含清领着小离情在她的仙府里又是一阵溜达。千年前她在这儿种的花花草草,养的金鱼鲤鱼什么的都没得差不多了。看来清族的小年轻们着实是没有能力再顺带着照料一下仙府里的小东小西的了。毕竟柳含清养的也不是普通的花草鱼儿,她拿仙气养着的生灵自然是比一般的金贵不少。
逛完了仙府,顺带着打理了那些残花败柳,柳含清拉着离情去了主殿。她这洞府不大,但也称得上五脏俱全。
“含清仙君,这边是你说的要安顿离情的地方吗?离情不喜欢。”离情嘟着小嘴,软糯的声音控诉着对自己住处的不满。
“哦?不喜欢?那你喜欢怎样的?空空山行不行?”柳含清一挑眉,声音是她惯常的漫不经心似的声音,只是离情却觉得自己要是此时点头说好的话一定会被柳含清拎起后颈皮扔到含清山脚下。到时候他便是含清山去不了,空空山也去不了。
“emmm,其实我觉得这儿也挺好的,就这儿吧。”
柳含清很是欣赏离情这样识时务的小俊杰,又领着他去了间偏殿,拣了间像样的房间给离情当卧房,自己则回了曾住着的房间。临走前还特意嘱咐离情明早起早一点,说是要给离情办什么拜师礼。
第二天一早,离情便乖乖起床到主殿候着等柳含清来办拜师礼。谁料都日上三竿了也没见柳含清踪影,倒是结界之外喧哗一片,似是清族族老们赶着来拜见柳含清了。
本来应当清清静静拜完师就结束的上午被清族族人们生生搅得热火朝天。要说这柳含清本是金仙之身,睡不睡觉都无关紧要。偏生她从小便养成了个早睡晚起的好习惯,今早被人吵醒,惹得她十分烦躁。但看在清族都是护着她的人,也就忍着没发作。
柳含清将结界开了个口子,尽数将清族人放进仙府,为首的族长和族长夫人恭恭敬敬地低头走到柳含清面前,愣是一句话也没讲得出来。
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一个开口的人,离情终是忍不住扯着柳含清的衣袖道:“仙君,既然你们都不说话,你先给我办了拜师礼可好?离情这么干等着好难受呀。”
柳含清很是赞赏地看了离情一眼,人小但是还挺机灵的。
柳含清清了清嗓子,拿捏着正经仙君的语调道:“应是你拜师事大,”又转头对清族族长道“千年来也多承你族守护我府,但今日我将收第一个弟子,若有事便等我收了这徒弟再议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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