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绮本以为自己会吓得痛哭流涕,可没想到,先慌的人竟会是沈词。
“放了她。”
她听到沈词又重复了一遍。
他胸前一团混乱——红色、黄色、紫色,交杂在一起,变幻莫测,让人看不懂。
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白色。
沈词现在一定极其不冷静。
肩膀被男人抓的生疼,脖子上有温热液体滑过的感觉,余光一瞥,白色衬衣的领口已经有了血色。
陶绮指尖冰凉,语气却出奇的淡定。
“放了我。我们有话好好说。”她对身后的男人说。
看不见他的脸,左右陶绮也不想看到。这种轻易对女人出手的家伙,根本就不值得被正视。
但很奇怪。不只是脸,就连他身上的颜色,她也看不到一丝一毫。
即便是沈词这种少有情绪变化的,也能从他身上看到时有时无的光团。
可现在为什么……
莫非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不可能,情绪这东西,根本不可能轻易控制住。
再者说,陶绮自打能看到光团,也从未遇到滑铁卢。
所以,持刀的这个男人——绝对非比寻常。
身后传来一声讥笑,男人揶揄她:“想让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当真?陶绮心中冉起一丝希望。
“交换吧。”
他明明操着口浓重的美式发音,说起话来却如同英国人,硬邦邦的,不带一丝感情。
“亏本的买卖我向来不做。用你认为同等重要的,换你自己的命,如何?”
他说什么!
没伤到动脉,可毕竟徒流这么多血,陶绮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脑子也浑浑噩噩的。
但仍下意识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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