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见李旦一直盯着她，便慢慢摇了摇头，也不怎么触到了她的笑点，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又空灵。

青瓷也跟着她笑了起来，“你怎么了这是？”

陆悠然也好笑地看着她。

但李旦可被吓坏了，他踉跄了两步，想跑却撞在了竹子上，身子被撞得往回，脚上又被一石子给绊倒了，这一连串的动作，惹得大宝笑得更大声了。

陆悠然和青瓷相视一眼，放下锄头，走到门口探出身子去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陆悠然便拍了拍大宝的头顶，“小妮子，你到底在笑什么？”

大宝已经缓过神来，话又说不清楚，干脆演了一遍，陆悠然和青瓷看着她耍宝的模样，也笑了起来。

青瓷抹掉眼角的泪，“大宝真是个机灵鬼。”

大宝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她们俩一眼，便跑了出去，坐回凳子上，继续认字。

陆悠然继续挖，“大宝年纪还小，还能把她之前胆小的性子给掰回来，但是她内心的敏感，估计没什么办法。”

青瓷脸上的笑也消失了，“那些不好的记忆，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她拿起锄头，“奴还记得在杂役房的时候，被管事打的日子，奴还以为会在那里待一辈子，没想到姨娘挑婢女，偏偏挑中奴。”

陆悠然诧异，“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奴还以为姨娘记得呢。”青瓷话语中有些失落。

陆悠然看着她，道：“你怎么也不记得，我把所有事情都忘记了呢？”

青瓷这才破涕为笑，“奴忘了。”

下人房。

李旦惊慌失措地跑到了庄妈妈的房里，庄妈妈正躺在新床上养腰伤。昨晚腰疼得她难以入睡，这会儿好不容易不疼了，准备睡一觉，李旦却突然闯了进来。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情。”

李旦没有察觉她的咬牙切齿，而是上前，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庄妈妈，柳妈妈，柳妈妈......”他晃了一下脑袋，“不是，孩子，孩子。”

庄妈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柳妈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绿竹院里有孩子，是个女孩。”他咽了咽口水，“就在，就在那个房间里，会不会是柳妈妈的......”

“不可能，”庄妈妈拔高了声音，“不可能是她，”她严肃地看着李旦，“这两日，你可摸准绿竹院里的情况了？”

李旦心有余悸，但还是点了点头，“陆姨娘并没有任何的防备。”

“那就行，你去万事楼请两个杀手。”

他拿着庄妈妈给的银票，便离开了，脸上的害怕却还没下去。

绿竹院。

“青瓷，快到晌午，我们待会就停下吧。”

“听你的，姨娘。”

陆悠然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刚下一锄头，便听见青瓷喊道：“姨娘，这里有东西。”

青瓷挖着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陆悠然放下锄头走过去，往下看了一眼，“我下去瞧瞧。”

“姨娘，要不奴下去吧？”

陆悠然摆摆手，“你将砍柴刀拿给我。”说完便撑在地上，下到了坑里。这坑的宽度得有一个半的她，等接过青瓷递过来的砍柴刀，便蹲下来，用砍柴刀挖了挖。

片刻后，陆悠然手里的砍柴刀掉了下来，而她也跌坐在地上，“头......头骨？”

饶是胆子大的青瓷，看着那个头骨也有些害怕，“姨......姨娘，你赶紧上来。”

陆悠然爬了上去，视线时不时飘过那个头骨，还感觉自己的身后生起了一股寒风，“我，我们先出去。”

两人相互搀扶着逃到了院子，青瓷还不忘关上房门，直到浑身都被阳光给包裹了，陆悠然才觉得背后的寒意下去了许多。

大宝看着她们俩，“姐姐，弄完了吗？”

陆悠然吞了吞口水，摇摇头，“姐姐，姐姐准备换地方。”她又看向青瓷，“青瓷，要不弄你房间里？”

青瓷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到杂物间，闭着眼睛将锄头和砍柴刀拿了出来。

等无精打采地吃过午膳后，她们才开始在青瓷的房间挖了起来，直到太阳落山，才将坑给挖好了，长得有一米半，宽也有六七十公分，深得有七八十公分，应该能放个几百斤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