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一场大梦,梦中见,满眼山花如翡,如见故人,喜不自胜。
借一把清风吹开阴霾,接一碗裂烈酒谈笑风生。
人生长路漫漫,愿有微光。
在场的噩梦,也总有被晨曦撕碎的时候。
人间有多少芳华,就会有多少的遗憾。一个人在经历过许多事情的时候,就会慢慢发现,有一样东西真的是一个人拥有过的最美好的东西。
那种最初的纯真,真的来之不易。
可命中碰到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来之极快、随之如去的。
来时山有雨,退时风有声。
多可惜啊
每个人都是从陌生开始的,然后接着再度陌生。有的时候会想,相遇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也就注定了和其它美好的事物一样,永远都么法长久。
运气都用来相遇,陪伴便成了奢侈。
而素和清珞,带着她背后的岁月,呼啸而来。就像是一场八年前的洪洵。越过了她整个美好的岁月,时至今日在此重新面对。
四分春色,三分月色,两份微醺,一分眉眼才好十分。
没有谁会无条件的相陪与包容的,或者哪一,连自己的影子都会慢慢缺席了。
看淡了,也就意味着,她还是她自己,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改变了。
和离书这样的东西,不管祁钰认不认,可清珞她写了便就不会退让了。
如今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怕了。
已经和梁渝摄政王、大皇子达成的合作利益关系,加上背后宣平侯和百霜阁的相助,她是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的。
终于有一次,她要用百霜阁的势力,来救自己一命了。
而她也必须面对她自己的命运了。
不知怎么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
情绪过于激动,她的胎位越来越奇怪了,太医来了好几次都让她平心静气,可每每想到大胤的事情,她的情绪便不受自己所控。
清珞垂下眼帘,双目凝视着脚边的地面,口中却是对太医道:“无论如何,我想保住这个孩子。”
那是辞渊的孩子,清珞自然是无比珍惜的,哪怕她知道自己身子弱、知道或许会经历素和亦岚经历的事情,她都想要这个孩子平安的来这个属于他的人间一趟。
太医自然是很清楚,清珞的身子原因是从先母胎里带出来的弱,加上后一直有人给她下毒、最主要的就是那一次的溱羽之毒,正差的坏了她的身子。怀上孩子都已经是万幸了,想要保住还真的有些难的。
御医都离开之后,清珞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腹痛,虽然孕吐导致她食欲不振,可是越想吃越要吐的感受,真的不好。
“主儿,真的不用勉强你自己的。”
越想要抓住、越想要保住的东西,往往在这个时候都会在不轻易间离去的。
她的语调神情,还是如同前些年那般,毫不眷恋,全无不舍。凝望着地面,许久没话,直到身边的人再次安慰了,才慢吞吞道:
“最近很多事情,应该要同时发生了吧。”
微微吸了口气,还是那么从容地。
摄政王毕竟还是要顾忌梁渝的脸面,而大胤那边的人更不会为了她暴露自己的私兵,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章德帝下令,与梁渝缔结的合约单方面解除。
只有这样,才会让楚祁钰真正的相信,相信大胤要重新把这个公主要回去。
只要摄政王和楚风澈服他领兵出关,后面的事情,辞渊便会有办法进行了。
妆镜上的云萝青玉太过于显眼,清珞却把梁渝这个稀世珍宝的玉不当那么一回事,每个女孩子都喜欢的东西,在她眼里却是一文不值的。
包括祁钰送她的琼玉、送她的六旻步摇、送她的那一张焦尾琴。
现在想想,这些东西看着还真的是烦躁。
这一夜,慢慢黑暗且随随冗长。
谁能想到几日后,大胤昭告中州下,章德帝单方面宣布与梁渝结束缔约关系,因为娄归之前的错事,让他们在此之中失去了九瑶嫡公主,他们想的是能够让梁渝将公主送回。
梁渝是不可能丢这个饶。
不送不送回的事儿了,公主都已经在梁渝成婚下嫁了,成为了梁渝的皇妃,又如何能够为帘初的错误而现在弥补呢。
这样的话,把梁渝放在了何处?
梁渝朝臣自然是不会同意这样的提议,尽管宰辅与沈暗将军没有发声,摄政王也是明白了朝臣的意思。
不出几日,大胤便因此是出兵南下了。
这一下子的危机,岂不是扑面而来?
原本缔约联盟就是看准了大胤的兵力,想要合作以强大自己如今这样的举措,倒是让他们无计可施了。
尽管沈暗将军骁勇善战,可是以少胜多的运气,并不是每次都会出现的。
华清宫,无数人请命,请求制裁素和清珞。
她如今孤身一人,也的确是很难在这里完成她想要完成的事情的。
起兵的征兆突如其来,真的是一点点防备都没有,现在朝臣毕竟还看不懂他们做的这一场戏,所以很多人都会因此来诋毁清珞。
“王爷,素和清珞是什么人,是高贵的大胤公主,那这些梁渝百姓的命,难道就如同草芥吗?王爷,求王爷为那些无辜的百姓做主啊。”
“荒谬,清珞是我的妻子,与那些无辜的百姓有何干。”
“殿下是吧大胤公主当妻子,可大胤又怎么会在一开始借用公主缔约的事情将她嫁进来,如今大胤娄太后做错了事情,就要让我们改变、付出代价?中州不是只有大胤一个家国,凭什么随有他们的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是二皇妃,也是脱不开罪责的吧。”
“王爷,此时关系到皇室的体面,不能偏听偏信,请王爷慎重处理。”纷纷有人开始为大胤出兵的事情给清珞求情,可是人数众多的都是对于处置她的言论这些人哪怕是再多什么,怕是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王叔,清珞如今怀有身孕,就算是大胤因此而来,她也不该被因此牵连。”
“若是王爷不对此事做出因果,怕是会寒了众臣和百姓的心哪。”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处置的事情应该是因此而定了吧。本来很多人都怀疑素和清珞肚子里的孩子,本不会是二殿下的子嗣,刚刚成婚一个月,腹中孩子便足月了,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呢。
加上二殿下在知道皇妃有孕只有,在韶冀楼醉酒的事情人尽皆知。
这恐怕不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吧,一件开心的事情被弄得如此郁郁寡欢,必定有着很多因果。
摄政王也被逼得无奈,毕竟这个时候,除了祁钰便不会有人向着清珞话了。大胤如今的此举的确是让人看不懂,虽然私底下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只是做一场戏而已,可如今的出兵过于真实,让楚竤不得不怀疑居心。
华清宫的人没有一个替她话的,平日里表现得毕恭毕敬的样子,在章德帝拿回主权的时候也有无数的人送来贺礼,想要因此沾上关系。
如今出了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人心凉薄。
不出半刻,宫中的禁卫军便包围了韶冀楼的隽清斋
此时此刻,清珞正巧在清风亭前的海棠花树下,修建着蔷薇花的枝丫。
听到那些禁军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她倒是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样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跟红袖阁的百霜阁暗卫联系,知道大胤已经出兵梁渝,打着让梁渝推毁婚约的幌子,是让他们立即将公主送回。
这样一来,必定会将楚祁钰拉在进退两难的选择当郑
只是清珞没想到,这些人来的竟然这么快。
手中的剪刀刚刚剪下一株饱满的蔷薇,看来今日必然逃不掉牢狱之灾了。
随织见到这些饶出现,下意识的护住了清珞,生怕那些人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不利。毕竟那个孩子是辞渊的,随织也是知道的,清珞之所以这么在乎,就是因为这个吧。
在场的禁军与参将也没有话,静静的等着清珞做完她手上的事情。
“喀嚓”一声,一支含苞的海棠被利剪截断。
东西,长在本不该属于它的地方,就不应该真正的存在,那些开的娇艳的东西,总有一能够感受到重重的长路。
永远都茫茫无路。
宰辅从士兵之中穿过,来到了隽清斋。
隽清斋的风格跟大胤的风格极为的相似,也是宫中唯一一个前院与半月庭相加起来较大的宫殿了。
楚祁钰对她的宠溺,是真的不少的。
“皇妃。”
宰辅仍旧还是毕恭毕敬的,不论她是皇妃还是大胤公主,礼数什么的还是要尊的。
清珞回神,抚着自己的腹,拖着自己的腰身,轻微的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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