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知道么？”

沐贵妃无法确认俞白是否会保有醉酒后的记忆，但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奢望，奢望这个人能知道自己的心意，而且还不厌恶自己，就可以了。

俞白酒量不好，酒品更是差到了极点，虽说醉酒后的事情会隐约有些印象，但也仅限于此，因此，她并没有成功接收来自沐贵妃的暗号。

“知道什么？”

“...没事。”

仅是俞白的一句下意识反问，沐贵妃胸口积聚了数日的勇气便尽数消散，她整张脸立时白了下来，强忍着唇上撕扯的痛意，深吸口气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难掩病容的脸上满是最后的倔强与骄傲。

【小姐姐她中毒了，快叫她吃解药呀！！】忽然听到系统的声音，俞白眉心稍蹙了一下不理它。

“我受不了皇上他后宫三千佳丽，我舍了个孩子都没能让他改变想法，所以我想用死成为他的唯一。”

“即便他可以给你后位也不行？”

“对。”

二人说着各自都知道的谎言，却都没有将这一层窗户纸给捅破。

越是看着沐贵妃的模样俞白的心底就越烦躁，对她进行最后一次挽留，但是人家不想活，她也救不了。

【小姐姐快点！她要毒发了，解药就在她的身上！！】

继续不理，“我接你出宫，也不治病吗？”

俞白自认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桦舞只是将眼角的泪花擦去，对着俞白露出了一抹绝美的笑容，这仍是她记忆中那娇柔的笑颜。

“活不下去的，身子亏了太多，多谢长宁一番美意。”

她最终，还是不忍心毁了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她也不愿。

得到这个称不上意外的答案，俞白长长地叹息一声。

“桦舞，你该看得开点的。”

即便俞白此时的神色堪称冷漠，可她说话的语气仍是柔和的，叫人听了便能感受到来自她的疼惜。

【啊啊啊啊快啊小姐姐！！！！】俞白微笑以对。

“我不想让您失望啊，哪怕您从来都没有承认过。”

哪怕您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是您故意勾起我的感情、故意装作不知道我对您的心思。

沐贵妃嘴角缓缓勾勒出一道满足的笑容，可才刚开口，眸中光亮便开始渐渐消散。

“桦舞？桦舞！！”

这句话当然没说出来，即便沐贵妃有机会，她也是不会说出来的，有说这种事的时间，她会选择用来说些别的，比如：天冷了要记得多加衣，生病了一定要看大夫不要挺着，以后桦舞不在您身边了要照顾好自己......

好多好多，多到...沐贵妃都来不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