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买内裤，竟然要买内裤？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一个个问题化作千万只苍蝇飞进他的嘴巴，苍蝇在他的口中嗡嗡作响，震得耳膜几欲穿孔，这还不算，这堆苍蝇似乎在他的喉咙做了窝，吴悠南感到嗓子一阵干痒，他竭尽全力咳嗽几声，但是没有一点效果，他推开人群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使劲地扣着嗓子……

呃……

呃……

他痛苦地呻吟着，嘴巴里的苍蝇像是看到了吴悠南的懦弱，它们在嗓子里盘旋高着欢庆自己的胜利。

白采薇到超市仅仅是买牙刷毛巾等用品的，可是，面对吴悠南的纠缠，她故意成了要购买内裤。她还不知道也正是这一条内裤彻底把吴悠南击垮，然后又在他与她之间竖起了铜墙铁壁，他们最终只能隔墙相望。

白采薇疾步前行，她寻找到一个无饶角落，她靠在货架上，眼泪再也止不住，不能否认，在那句话出口时，她已经后悔了。

吴悠南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这一切又是如此真实地发生了。在此之前，他还心存幻想，他给自己找了万千个理由劝慰自己不要相信那些视频和照片，可是，今发生的一切撕掉了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想到此，他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他洗了洗脸，神志清醒了些，心中残存的希望泛起点点光亮，他还有点不死心，他要去再去问个究竟。

内裤，内裤，吴悠南念叨着，脚步向内衣区奔去。

白采薇买过牙刷，毛巾，正要去收银台付款，二人在化妆品货架拐弯处碰了面。

白采薇看了吴悠南一眼，向前跨了一大步，试图从吴悠南与货架的缝隙处钻过去。

“你买了？”吴悠南审问道。

“这跟你有关系吗？”

“我知道，你是骗我的，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吴悠南痛苦地追问道。

白采薇眼前又浮现出吴悠南和甘甜，和那个陌生女生抱在一起的画面，她不禁有些干呕，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顾业嘉的电话“你内裤穿多大尺码？”

接到电话的顾业嘉听到问话，惊讶地跳了起来，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想着，顾业嘉的声音有些颤抖“呃，三尺二。”

白采薇“哦”了一声，她转身向内衣区走去。

吴悠南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白采薇有着多年挑选内衣的经验，从大学开始，吴悠南的内衣都是她挑选的，什么季节选什么材质，什么衣服搭配什么款型，她都要经过深思熟虑。这个场景并不陌生，但是，十几年过去了，人未变，东西未变，但是感觉却变了。

白采薇站在货架前，她再次拨通了顾业嘉的电话。

这一次，顾业嘉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声音暧昧地：“薇薇，什么指示？”

白采薇一怔，但是马上又回过神来，她抿嘴微笑，“还是内裤的事儿，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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