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瑞荣一心想,给大兴治疗他的疝气,这种病医生说,越早治疗越好。
可是瑞荣手里没有钱,他们干一个工只有五分,干上一季也分不了多少粮食,他们村是落后村,每年基本上是没有分红的。
分的粮食还不够吃,怎么可能有钱去给大兴治病。
她也曾去找过婆婆,可是陈张氏才平会借给她钱,不仅不借钱,还骂她说:“你自己看看人家,谁象你,把个好好的孩子弄成这个样,将来只怕是个废人,连个媳妇都取不了,要你真是个社员祸害。”
瑞荣不放心,抱着孩子又去县城大医院,打到了医生。
医生给她说,这孩子小,手术很容易成功,可你要尽早给他开刀,要不然年领大了,会影响手术效果。
“可是,大夫,开刀要多少钱。”
“具体多少我也说不好,你准备三百元应该够了。”
瑞荣听了医生的话,回到家时,就想办法攒钱,一分一分的攒钱,去地里挖野菜吃,省下口粮,准备换钱,好给大兴做手术。
村子里有个大娘看她可怜,就给她说:“瑞荣啊,你这样可不行啊,每天净吃野菜咋行,你还得奶孩子。
我给你出个主意,马上快到中元节了,村里的活也少了,你不如找个阴票模子,打印一些阴票去卖,这样能够快点攒钱。
我以后每年这个时候,一天最多能卖上三五十元钱。
这样你可不比从口中省钱快些。”
“可是,阴票模子上哪找。”
“你要是用,我家里有图样,你找人刻个说行,有了模子,你去买些白油光纸,一大张纸5分钱,一张纸可以裁上一百多张阴票,卖的时候,是五分钱一万元张,你刻上一万元,五千元的,我家里有一百万,十万的票模。
到时候咱俩一齐去,这可不比你这样强些。”
瑞荣一听,心里高兴坏了,她当时就跟着大婶去她家里拿阴票样子。
大婶是个执心人,再加上他这几年卖阴票,只有大面额的,也不是多好卖,于是就想再刻上个小面额的,可是最近销量不是很理想,他也不太想找人雕刻。
因为刻一个模具也要费不少的钱,她给瑞荣说,一是她觉得瑞荣是个好媳妇,踏实肯干,再就是瑞荣的人缘也好,勤快又肯帮助人,他们两家包的地搭边,瑞荣经常替她干活,唉,好人哪,就是命苦,遇见个那样的婆婆,又摊上了这样一个苦命的儿子。
大兴那孩子,那那都好,可就是气性大,这也怪陈张氏那婆娘不是个东西。
以前老是骂陈礼义的前妻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逢人就说,要是有了孙子,会如何如何娇他。
可是如今呢,瑞荣添了两个大胖小子,他是怎样对待的。
瑞荣刚刚坐完月子,抱大兴到人场里玩的时候,谁不说大兴长的好看,又蒙又漂亮的小孩子。
谁知道,瑞荣满月去了地里干活,把大兴交给陈张氏,让她看孩子的时候,她是不管不问。
人家的孩子都是抱到地里吃奶,他呢,压根就不管,大兴哭她连哄都不哄,结果不到一个月,让大兴哭出了气蛋的毛病。
然后瑞荣还没有说一句,她就又打又骂,没奈何,瑞荣只好用旧衣服做了个背袋,每天背着大兴去地里干活。
村里的人都说她这是影响工作,后来树里往外包棉花田,包地的人只要好好管理好棉花,不需要再跟着大队劳动。
瑞荣为了照顾大兴,就包了棉花田,村里的人才不说她。
如今想想过了这么多看,大兴两岁多了,又添了小岭,俩孩子像两个小老虎似的,又胖又壮,真是喜欢是个人。
瑞碧记得,那天她跟姐姐回到了陈家庄,姐姐让她帮助看大兴和小岭,那时候陈礼义出公差,不在家里住,基本上家时就是他们四个。
陈礼义家住的是两间土坯盖的西屋,陈张氏住在北屋,那北屋是三间大瓦房。
他们家的前面,不远处有个大水塘,里面有很多的小草鱼。
瑞碧也是淘气的时候,她手小木车子推着小岭,大兴跟着她,她们一有空就去水塘边,用一个搬櫈搬水塘里的小鱼。
那搬櫈出是瑞碧自己做的,她找来人家不用的沙窗,再去编竹器的陈大爷家,给他要了两个没用的竹片,将那竹片十了交叉用绳子拴牢。
又把纱窗四个角分别绑在两个竹片上,最后又找来一根长竹杆,把它绑字交叉的竹片上,然后再用一根绳子,将它们固定,并与竹竿一样长。
使用的时候把搬櫈放在水塘的力上,就可以等小鱼自己自投罗网了。
那天,瑞碧放好搬櫈,刚推着小车子回家,准备注拿上一块馍,准备喂小岭吃。
大兴问三姨:“三姨,我们能抓到小鱼吗。”
“那当然,等会咱抓到小鱼,咱们收拾好,等你娘一回来,咱让她给咱煎鱼汤喝。
那个时候,物质匮乏,每天吃的就是豆面条,窝窝头,偶而吃上一顿好面稀饭,就觉得日子好的不得了。”
所以瑞碧才想出这样的主意,就是想抓点小鱼吃,一想到鱼汤,不要说是大兴了,就是瑞碧心里也是馋的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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