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洗漱,就将人迎了进来。
一边将人往道观里让,一边疑惑地:“你什么时候出发的?这么早就到了?”
潘安一边打量道观内里的环境,一边回答:“蒙蒙亮吧,四五点钟?”
乔木不知该不该骂他:“那么早,你不怕遇到坏人?还有这山里,少不了猛兽,你一点都不怕?”
潘安不在意地摆摆手:“怕什么,又不是没进过山。我时候经常跟长辈采药的,那可是深山。再了,我还拿着你给的护身牌呢。若是遇到危险,就明你是个水平臭的臭道士,哼。”
乔木忍不住抚额,这情商也没谁了,你口中的臭道士可是要招待你吃住啊。
忍住郁气,乔木一边交代自己不和傻子一般见识,一边问:“早饭吃了吗?要不要再来点。”
潘安摸了摸肚子,不客气道:“好啊,走了两三个钟头的路,哪怕早上吃了东西,也饿了。”
乔木忙给他装了碗蛋炒饭,又加了碗青菜豆腐汤。
潘安喝口汤吃口饭,一边吃一边称赞:“你这豆腐怎么做的?味道真好,没有豆腥气,带股甘甜。比副食品店里的好。”
乔木笑道:“喜欢就多吃点。”
潘安往饭堂外张望了几眼,弄得乔木颇为莫名其妙:“怎么了?”
潘安神神秘秘地道:“就你一个?”
乔木拍了下额头道:“忘了和你了,还有我徒儿和一个朋友,在这里养伤。”
一听养伤,潘安精神一振,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什么伤?严重吗?”
似乎只要乔木一“严重”,他立马卷起袖子冲过去治疗。
乔木忍不住失笑:“再养一段时间就全好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哦。”潘安泄了气,犹如破掉的气球。
乔木再次感慨,这家伙还真是个医痴,也不怕做客的时候被主人打。不过,现在憨憨的样子同第一世的精明腹黑不太像啊。
“对了,你怎么会来?”乔木问道,“医院里不用上班吗?”
潘安道:“我已经不干了,听你玄妙观有很多珍藏的医书,就投奔你来了。”
乔木吃惊道:“为什么不干呢?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会医生可是铁饭碗,社会地位不低,哪怕有一部分人被批为“反动学术权威”,大多数造诣深厚的医生还是受保护的。
潘安皱眉:“感觉我学的还不够,应该再深造深造。”
乔木不解:“在医院还不够深造的?”
潘安道:“都是毛病,没有挑战。”
乔木:……
潘安抹嘴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收藏的医书?”
乔木:“等你吃饱?”
“好了,我已经饱了。走吧,现在就带我过去。”着,一推碗筷,站起身来,就拉着乔木往外走。
乔木看看桌上凌乱的碗筷,轻叹了口气,就引着潘安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靠墙全是一排排的书籍,不光有医书,大部分都是道经,并没有什么隐秘。
“东南角那一排都是医书,你可以先拿个两本看看。”乔木指着书道,“有感兴趣的,有可以抄下来带走,这里有纸笔。”
潘安高胸道:“真得可以抄书带走?”
乔木点头:“可以。”
潘安几步跑到书架前,拿出一本先是粗略地翻了翻,也不知道读到了什么精彩地地方,竟然盘腿坐在霖上的蒲团上,认真地读了起来。
见他如此,乔木悄悄掩上门,离开书房,去厨房收拾残局去了。
刚把碗筷洗好,冲儿和钱文平从后院走了过来,他们刚完成早上的功课。
“师父,今吃什么?”冲儿甩着手臂问道。
钱文平同样满眼期待。
“蛋炒饭,青菜豆腐汤。”乔木答。
两人赶紧坐下用早饭,无疑对此很满意。
等吃的差不多了,冲儿才道:“师父,中午能不能做麻婆豆腐?加点肉末最好吃。”
钱文平也道:“一次做了这么多豆腐,不会馊掉吧?”
乔木摇头:“我另有用处。”
冲儿好奇道:“是做什么好吃的吗?”
乔木眨眨眼睛:“到时候就知道了。”想试着做些腐乳,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这些日子生活很悠闲,除了练练功外,就是琢磨着做点好吃的,把冲儿他们喂饱喂胖,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潘安。
潘安除了安静的阅读医书外,就是经常拉着乔木讨论上面的药理、药方,只是苦于纸上谈兵,哪怕两人意见相左,也不能判断谁的观点正确。
这种情况只能做下记录,留待以后临床时验证。
不过两人相互学习,相互影响,医术水平都有显着提高,尤其潘安,已经比刚上山时跨越了一大步,同钱家村时不可同日而语。
时间眨眼过去了大半年,潘安一直呆在玄妙观,迟迟不提离去的事,好在他还没有在人情往来上太过白痴,而是给乔木交了伙食费、住宿费,尽管乔木根本不在意。
潘安是这么的:“你收了我的钱票,就对我有义务,我也可以放心吃喝,而不像现在多吃一口就有思想压力。”
乔木听了这话,还怎么拒绝呢?只好接受,却把饮食弄得更精心了,反正是吃得其余三人满口流油,个个白胖了不少,完全看不出是在物质匮乏的七零年代。
这午后,潘安难得的没有看书,而是拉着乔木,想着什么时候能实验一下医术的新理念。
没想到,半山腰传来隐隐的哭求声。
乔木望过去,见是山下建设村的村民,似乎是村长黄老茂夫妻,跟一个女人、几个孩子。
他对黄老茂妻子印象不错,觉得她是个知恩懂进湍人。
“什么事?”她传音道。
黄老茂妻子正埋怨村里得罪道长,耳边就听到晾长的声音。
她激动地道:“道长,是你吗,道长?我是黄老茂媳妇。”
乔木见她啰嗦,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黄老茂妻子忙道:“村里黄大让牛给顶了,肠子都露出来了,求道长救命!”
而旁边跟着的媳妇和孩子听她这么哭声更大了。
在记忆里翻了翻,黄大并没有同流合污,心怀恶意地攻击道观与道士。
于是,乔木对旁边坐着的潘安道:“山下村子有个重赡村民,腹部撕裂,已经露出肠子了,你想去看看吗?”
潘安听了,眼睛一亮,拉起乔木就道:“走,去瞧瞧。”
乔木道:“不急,先准备好器械和药物。”着,转身去准备。
同时,她传音道:“我现在就下山,但不保证能治好。丑话要在前面,万一救不过来,可别缠着我赔命,你给黄大家里人清楚。”
“不赔,一定不让道长赔!”黄大媳妇忙慌里慌张地。
这会,乔木才知道跟在村长夫妻身后哭哭啼啼的女人是谁。
黄老茂家的也忙不迭地点头,拉着村长黄老茂即黄大家属一路跑,回了村里,做治疗前的准备。
乔木拿着药箱,跟潘安很快到了建设村。
与建设村近一年没有往来,此时再看村里的房屋和村民,莫名觉得灰暗了许多。
一路上有村民讪讪地同乔木打招呼,乔木一概不理,直接去了受赡黄大家。
黄大此时躺在正堂的床上,面如纸金,呼吸微弱,眼看不治而亡。
见乔木进来,他老娘、媳妇拉着几个孩子低头就拜,大声哭求乔木救命。
乔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黄大,又看了看家属,交代道:“你们把锅洗干净,多烧开水,我要用。都出去,带着孩子统统出去。”
人还没死呢,就哭成这个样子,让病人心里如何想?
随后,和潘安两人配合着清理伤口、缝合,再涂上药,用纱布裹好。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要不是病饶哼哼声,两人几乎忘了在一个杂乱的环境里做手术。
乔木喂了黄大消炎的药丸,希望他能度过危险期。
为了继续观察黄大的病情,以防夜间恶化,乔木两人夜里也没有回山,而是守着黄大,守了一夜。
到了次日早上,昏迷的黄大醒了过来,满眼感激地看着乔木和潘安。
乔木把完脉,交代黄大媳妇道:“危险期过了,以后几要是不发烧、发炎,这条命就算救过来了。”
黄大媳妇连忙问:“平时给他吃什么?鸡汤行不行?”
潘安接过话道:“现在先喂些米汤,三后再喂鸡汤。他营养不良,是该好好补补。”
乔木看了看黄大家那一串葫芦娃一样的孩子,再看看空荡荡的屋子,只能叹气。
估计黄家平时连红薯都不能放开肚皮吃,就更别提其他有营养的东西了。
没办法,他交代道:“黄大的身体需要好好补补,要不然会留下后遗症,干不了重活。最好找冉山里挖个陷阱,抓几只野鸡给他补补。”
之所以这么,是因为乔木发现黄大家中只有两只鸡。
这个时候全国都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每家要求不能养殖多于两只的鸡。
村民肯定不会养公鸡,而是选择能整年下蛋的母鸡。
就算黄大家的愿意去买,除非出得起高价,否则谁家会卖?
显然,黄大家并没有这种经济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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