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看向女孩熟睡中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半夜进来,其实只是为了睡个好觉而已,那组弧形的沙发,他实在伸展不了身体,根本睡不下去,昨晚就在楼梯上盘膝打坐了一夜,今晚是真的不想再坐着睡一夜了。
犹豫半晌,终于悄悄走进卧室,反正这床很大,他只是睡在最边上,不会影响到女孩,更毫无半分的旖旎。
看得出来,女孩一贯睡相乖巧,安安静静地抱着被子甜甜地酣睡,他注意到她穿着的睡裙,淡黄色的,印着满版的小黄鸭,一只一只笨笨的,都像她一样,娇憨可爱。
郁闷尽消,风云烈抿着的唇角渐松,月光也好心情似的更加明亮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清寂幽冷,此时温柔的似薄薄轻纱,迤逦抚过女孩丝缎般散开的长发,抚过那起伏的曲线明暗的丘陵,越发地玲珑纤美。
风云烈胸腔里莫名一跳,连带着血液循环都似乎有些加了速,眸光凝着月色下那格外纤细的小腰,不自禁地想起握在掌心里时那不盈一握的手感,不自禁地想要再一次圈在手心里,想要将那无比柔软的娇小身子再次拥进怀中……
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风云烈心中一凛,赶紧调整气息缓缓平复,心中对自己感到有些无奈,从未对女人有过旖旎心思,却被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不经意地诱惑,从来都无视女人的各种诱惑,却被这个婴儿般干净甜美的小女生锁住了目光,移都移不开。
月色微蓝,映入他深海般的眸中,幽谧斑驳。
就算他再冷再迟钝,心里也已经明白了几分,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没有任何道理,总是听人说,有些情感就是这样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他从来不信,可现在……
瑰色的薄唇使劲抿了抿,强迫自己收回眸光,紧闭上眼睛,说好了只是进来好好睡一觉,绝没有丝毫旖旎的,却自顾自地在这里心猿意马意乱神迷。
微皱了皱眉,强迫自己进入清静无念的冥想状态,将那些心思妥妥地收起,却不知不觉地收入了梦里。
幽幽月华温柔似水,漫漫海潮低语不休,女孩干净香甜如婴儿般的气息,摇曳在枕边,迤逦入梦来。
千年的冰山,严重的厌女症,平生头一次,旖旎梦一场……
司廉接了自家总裁的电话指令后,给厨房那边打了电话,让那位米其林三星大厨按要求特别定制一份早餐。
挂了电话,他走出电梯,一边往前走,一边揉着后腰,内舱房的床实在太窄小,一整晚都在担心自己会掉下床去,害得他一早起来觉得腰酸背痛,这哪是在睡觉,简直就是背了一整晚的床!
走到自己那间套房门口,司廉忍不住看向对面套房紧闭的门,眸光一闪,一脸坏笑。
专门定制早餐呐,看样子昨晚过得相当美好哦,他家总裁该不会……已经开荤了吧?
诶……打住!打住!先生是正人君子,怎么能把他想得这么猥琐,太不应该了!
司廉连忙自责反省,眼观鼻,鼻观心,正正经经地打开自己的套房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就听到客厅里有电视声音热热闹闹地传来,司廉顿时有些惊讶,水柔这丫头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
循声看过去,惊见沙发上睡姿豪放的女孩,抱着靠枕睡得昏天黑地,司廉愣了一下,忽然注意到满室灯火通明,想了想,脸色微变,赶紧跑上楼朝卧室里看了眼,灯光大亮,与晨光交辉。
司廉的脸顿时黑了,扭头看向楼下客厅里蜷在沙发里的女孩,后知后觉的起床气都要发作了。
这混账丫头!把他赶去睡窄小的内舱房,结果她却睡沙发,把舒舒服服的一张大床空了一晚上,这不是故意在整他吗!
……
俞团团从梦中惊醒,一坐起身就捂住了小脸。
天呐,她竟然……竟然在梦里又看到那花洒下的……玉雕,简直要命了!不小心看到一眼也就算了,怎么能在梦里还继续看,这……这都有些像是故意的了……
啊啊啊!不是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俞团团嘤嘤呜呜地捂着小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身在何处,连忙先在指头缝里偷偷瞧了瞧,知道卧室里没有别人,这才放下手,露出那张红得像火烧似的的小脸。
呼出一口气,小脑袋郁闷地耷了耷,眼角余光中,瞥到身旁空出的大床上有些微微的凌乱,她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旁边那个枕头……嗯?
枕头上有轻微的凹陷,看起来真的像是有人睡过的,俞团团咬着小嘴,有些想不通了,她睡觉一贯很老实的,不会在床上翻来翻去霸占四面八方的,难道……
她想到那个让人脸红的梦境,难道是梦中的惊慌奔逃,所以她在床上也翻来滚去来着?大概,也许,似乎,可能……就是这样吧。
她咬着手指头,勉强得出这样一个说得过去的结论。
洗漱完,换了衣服,在露台上练了练舞蹈基本功,好好地拉抻了一下身体,昨晚的那场精彩演出对她的刺激真的蛮大的,好希望自己也能参加那样激情四射的大型舞剧表演。
阳光下的海面,像蓝宝石无数的切面,晶亮剔透地无限延伸到天边,与长天交融一色,无穷无尽的蔚蓝。
露台上的女孩面朝大海,忽然一个耸肩抬头,手臂划出两道极为优美柔雅的弧度,在头顶上方交错时,整个身体一旋,抬眸间,一缕落寞如斯的眼神轻扬,脚底却仿佛突然踏上了强烈的鼓点,不断地击打地面的同时,两条纤长柔美的手臂奔放地大开大阖,松弛中带着韧劲,柔软中有着韵律的弹性,旋转,扭头,甩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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