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龙塌前撑了个牌桌。
叫上小树,宦官小侯,三足鼎立,势要分出胜负。
“圣人,您看着啊,看会儿就会。”
我给他们讲了玩法,先带着他们试玩了几局,然后就开始定规矩:“输了的,是脸上画道儿,还是贴纸条?”
皇上的情绪好转了些,抢着说:“贴纸条。”
“好勒!”
然后半个时辰下来,小树和小侯就变成了长须老人,墩布成精,直教人笑掉大牙。
所有人往寝殿里围,“我也要试试,我也要试试。”
淑妃,姑姑和太医进来的时候,我们还在高呼:“对十!”
“对圈儿!管上!”
一行人一脸迷茫:“这是在干什么?”
崔常侍帮着解释:“新棋牌,新玩法,丫头们正给圣人闹乐子呢!”
姑姑一看带头人是我,眼中火星冒起。而淑妃倒是巧笑倩兮的往牌桌旁一坐:“这怎么玩啊,教教淑娘娘可好?”
皇上好似对淑妃的态度有变,见她来了,往被窝里一钻:“先散了吧,朕今天累了。”
“是。”我们领命准备退下。
姑姑准备把我掂出去的手也已经准备好了。但皇上好像预知了这一切,一转眸:“小菟,明个儿午后你就带着牌过来,朕也试试。”
我嘴角一咧:“是,遵命!”
颔着首,带着份与姑姑抗争胜利的喜悦,我们几个丫头小步子挪了出去。
出门没多远,就听太医喜悦呼道:“呀,圣人,您的烧基本上退了!”
我听到更乐了,嘻嘻嘻嘻,而且有一种感觉告诉我,皇上会不会比姑姑好相与的多?
带着这个疑问,我决定继续试试。当然,“试”的意思不是戏耍别人,而是保护好自己。至于“如何试”,当然得真诚与关心啦~
毛栗站在甘露殿侧门外的石山后等我。
“小姐,小姐。”她声若小猫。
我闻言过去:“你怎么躲在这?”
“胡嬷嬷不叫我跟各位宫人说话,她说我是野鸡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抿嘴笑:“这胡嬷嬷倒是日日殷勤,只许她放火,不许你点灯啊。”
“小姐,您如今既然跟了那位贵妇人,请您为我说项两句,放归奴婢回凉苏县吧,回去伺候老夫人,也是甚好的呀。”
我愣住了:“……你是说姑姑??”
她战战兢兢:“这您也忘了?这几日我在远处瞧着苏内司的面容,确认了几次,就是她。”
轰隆——,我气血上涌,耳朵仿佛听见了虫鸣。
这就是说,“小菟”在入宫的前几天见过姑姑数次,那为什么,李相将我送入宫的那一夜,还要装作不熟识,甚至为我做了一遍介绍……
“小菟”没有曾经的记忆是真,可是姑姑有啊,她为什么表现的如此怎般?!
毛栗见我愣住,摇晃我道:“求您了。”
我先应承了她:“我试试吧,但你不要着急。”
“毛栗,既然你以前跟着我,应该知道我在看些什么书,研究什么吧?”
毛栗扑哧笑了:“换魂术啊!”
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着她来到附近的佛光寺侧门。如今这所内廷的佛堂,真可谓是晨钟暮鼓,一派宁静。
我俩找块石头坐下:“好了,可以讲了。”
“嗐!就是近年来民间以讹传讹的银蜡烛偷渡成仙仪式,小姐您好似知其真章。”
“那蜡烛着实是人油熬制的。但是此人油,非彼人油。”
我张口:“然后呢?”
“这事情,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癸卯年,二月初二花朝节,奴婢陪着您去城南踏青。”
“春花初绽,姑娘们,妇人们,老妪们,都出来染一染这春暖花香。人群中,就出现了那么一个奇丑无比的妇人。穿着一身蓝花花粗布衣裳,衣衫褴褛,敞着一只胳膊,脏兮兮的,形容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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