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念头各种人在脑子里飞转,混乱但又一瞬间劈开了云雾,楚修容觉得什么都明白了,他的眼神清明又闪亮。
“原来是他啊?”他说道,又惊叹,“原来是他啊。”
不可思议啊
真是不可思议啊。
楚修容一句话不再说,起身大步离开了。
周玄看楚修容突然就这样走了,也没有惊讶,换做谁陡然知道这个,也要被吓一跳,他当时查到兵马调动真相时,想啊想,当想到这个可能时,也忍不住骑马跑了好几圈才冷静下来。
楚鱼容,这个从来不在意,甚至连长什么样都被人忘记的六皇子,这么多年离群索居,这么多年所谓的体弱多病,这么多年都说命不久矣,原来活的不是六皇子的命,是另一个人的命!
周玄想到这里,再次忍不住笑,嘲笑,冷笑,各种意味的笑,太好笑了,没想到皇帝的儿子们这么热闹!
他抚掌大笑。
皇帝的好儿子们啊,真是好啊,真是越乱越好啊!
不再是皇帝好儿子的楚谨容站在花园里,拿着剪刀修剪枝叶,从生下来就当太子,接触的任何一件事物都是跟当皇帝有关,当皇帝可不需要打理花圃。
所以福清走过来,看到的是花圃的花被剪的光秃秃,枝叶花朵都散落在地,再被楚谨容踩烂。
“殿下。”他低头只当没看到,“有好消息。”
楚谨容木然:“对我来说,还有好消息?”
福清前一步:“西凉王打过来了,在围攻西京呢。”
楚谨容握着剪刀的手一顿,剪下一朵花砸向福清,眼神阴狠:“这叫什么好消息!皇帝只会更迁怒我!会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这种人,我还不清楚吗?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
福清捧着被砸在脸的花,急急道:“殿下,殿下,老奴的意思是现在朝廷有些乱,京城不安,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啊。”说着落泪,“难道殿下真的要一直被关着,这辈子就这样吗?殿下,皇帝生病,就是被人故意算计的,引诱殿下您入榖”
楚谨容握着剪刀看向皇宫所在的方向,满眼恨意,被关了起来后,不,确切的说,从皇帝说自己虽然一直昏迷,但意识清醒,什么都听得到心里明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从头到尾,这件事是针对他的阴谋。
利用皇帝生病,逼着他引诱他,对皇帝动手,造成了弑君弑父大逆不道被废的下场。
是谁害他?楚谨容不用想就知道,就是楚修容和徐妃这母子两个!
手里的剪刀被他捏的咯吱咯吱响,当初,就该毒死这个贱种,也不至于留下后患!
“殿下,齐王已经如愿害了您,现在他守在皇帝身边,他能害陛下一次,就能害第二次,这一次陛下要是再病倒,这个大夏就是他的了!”福清哭道,“殿下就真的完了。”
楚谨容道:“我不会完,我楚谨容生来就是太子,这个大夏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福清拭泪:“所以,殿下,该动手了,这是一个机会,趁着陛下分心西京”
楚谨容看着手里的剪刀,问:“我们的人都到了吗?”
福清点头:“趁着京城调兵混乱,我们的人昨日就都到齐了。”说到这里又有些焦急,“只是,人再多,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打进皇城,如今皇城的禁卫更多更严了。”
楚谨容淡淡道:“要入皇城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他被废了,虽然他被楚修容算计了,但他当了这么多年太子,总不会一点家底也没有留,怎么也留了人手在皇宫里。
福清自然知道这一点,但
“那些人,也没有办法把宫门给殿下您打开。”他低声说。
皇宫现在必然被皇帝清理一遍,他们最终留下的人手都是卑微弱小不起眼的,也只有这样的才能安全的藏好。
楚谨容冷冷道:“我不需要他们给我打开宫门,我不会偷偷摸摸的进皇城,孤是太子,孤要堂堂正正的走进去。”
他看着面前这枝被剪光秃秃的花枝,咔嚓再一剪刀,花枝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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