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认命的跟着秦保进了王府,只是一路坠的老远,以至于秦保不得不得(dei)回头看他一眼或驻足稍等片刻。
在秦保又一次停下等他的时候,白荼终于想清楚了,小跑上前,一面往前走一面问道:“王爷近日心情如何?可有什么烦恼的事儿?”
秦保想了想,他跟着王爷这么多年,除了文帝和惠帝驾崩的时候王爷沉默的可怕外,他还没见过大的情绪波动,似乎永远都是那么远远的、冷冷的、不可冒犯的,更没见真的会心笑过。
秦保心中忽的生出一股悲凉,王爷五岁便没了母妃,十八岁又失去了最宠爱他的父皇,二十岁没等到长兄授加冠之礼,却等来了惠帝暴毙的噩耗,甚至时至今日,加冠礼也未完成。
这位看似尊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爷,实则从小到大,都在孤独中不断失去。幼年时因受文帝宠爱,引得其他皇子妒恨而屡受欺负,唯有长兄待他如手足,可他连长兄最后一面都未见着。
王爷性子冷,也并非天生的,儿时也是个活泼的孩子,可越长大,脸上的笑容就越少,直到现在冷冽的让人不敢靠近。
大抵是,看遍了人情冷暖吧。
“秦管事?”白荼见秦保有些恍惚,唤了一声。
秦保回神,眨了眨红润的眼睛,吐了一口郁气,语气里忽然就多了几分恳请之意。男子又如何,难得王爷真的上心,总好过心里一个记挂都没有。
“王爷人是极好的,只是不苟言笑而已,你也莫要担心,王爷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我这些年还没见王爷对谁上过心,你可知道王爷待你有多特别么?就拿这闯王府一事来说,你可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活着的。
还有书册的事,王爷知道你转卖给其他书商后,就命我每月再多给一百册。另你与李德善…”
秦保话没说完忽的住嘴,又道:“总之,你放心,王爷不会为难你的。”
白荼心里嘀咕,他倒宁愿没有这个特别。可转念一想,若是不特别,那自己早就脑袋搬家。哎……说来说去,还怪自己当初太不知死活。
不过秦保的话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遂便暂时放下心中的不安。
中途有小厮来报,说是王爷在景翠居,秦保便带着白荼往景翠居去。
本以为又是什么书房之类,谁知到了才知是膳堂,敢情人家正吃着晌午饭呐。
白荼今日起了大早,早饭也吃的早,还没到正午就饿了,本以为可以好好儿吃一顿,现在好了,连看着别人吃都不行,只能闻着味儿,这不遭罪么。
他心里委屈,面上却不露声色的等着。
秦保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出来作请,白荼见他脚已经跨出了门槛,不禁有些急:“秦管事不进去了?”
“王爷用膳一向是不喜人伺候的,不过铜雀在里面,快些进去吧,莫让王爷久等了。”秦保催促道。
白荼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单独二人就好,遂一步跨进去。
“草民叩见王爷。”来到饭桌前,白荼老规矩叩头行礼,动作熟练一气呵成,却不知是不是最近拜的多的缘故。
“起来罢。”平静音起。
白荼谢恩后,起身恭敬的垂首。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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