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卿立刻很警惕。
霍寒景看着她戒备的样子,立刻神情很淡漠“放心,午觉都是睡素的。”
“……”时念卿。
时念卿入睡速度很快。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境自己在洗碗。
洗的中途,下水道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当时立刻叫来霍寒景。
霍寒景检查的时候,从里面钻出一条深蓝色的小蛇。
时念卿吓得连忙叫他赶紧把蛇处理了。
结果霍寒景不仅不处理,反而拎起了那条蛇,朝着她走过来。
他戏谑似的,玩心大起,不停用那条蛇往她身上掷。
时念卿吓得哇哇大叫。
午觉直接被吓醒了。
动静有点大。
身旁的男人,也立刻醒了过来。
霍寒景支起身体,询问道“怎么了?!”
时念卿从小最害怕蛇了。
所以哪怕是个梦,这会儿她仍然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哭腔。
她说“刚刚我做梦,梦到你朝着我丢蛇。吓死我了。”
“……”霍寒景很沉默,片刻后,他想要出声安慰两句。
结果时念卿说“霍寒景,我现在好想打你呀,你真的吓死我了。”
“……!!!”霍寒景。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金色的阳光,明晃晃的。
整个世界都金灿灿的。
霍寒景去书房忙了会儿,出来的时候,时念卿正在跟云敏聊视频电话。
结束聊天后,时念卿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霍寒景回应道“还是出去吃吧,不然你做饭太累了。”
时念卿也的确不太想做饭。
拍视频的缘故,她忙的时候,一整天都在做东西。
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霍寒景忘记拿车钥匙,返回房间拿钥匙。
时念卿则站在院子里耐心等待。
闲着无聊的时候,她往花圃里瞄了两眼,结果不看还好,一看,正午的时候,还长得生机勃勃刚发芽的花花草草,这会儿芽全断了。
霍寒景出来之时,看见时念卿蹲在花圃边上,正在摆弄花花草草,他下意识说了句“走吧。”
结果时念卿根本没起身的意思。
“怎么了?!”霍寒景走过去询问。
时念卿哭丧着一张脸“我养的花,怎么会突然全断了?!”
她扒开泥土查看了,也没看见有虫呀。
其次,就算是有虫,也不会一次性全灭吧。
最多咬断几棵。
霍寒景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地垂下眼眸,看向时念卿拾在手里的断芽。
很明显,全是被人给折断的。
时念卿的心情,不怎么好,一直都挺低落的。
她在网上重新订购了些种子。
想着到了立刻再种一次。
有些花草,栽种的时间,特别挑剔的。
过了那个时间,便种不活,或是就算是种活了,也生长不好,开不了花什么的。
霍寒景见她哭丧着脸,一边切着牛排,一边低声说道“反正你栽花也没几天,等种子到了,立刻再种一次就好了。”
“我就想知道是那家的熊孩子,折断了我的花草,被我逮住,你替我弄死他,行吗?!”时念卿眼底的光,都是奶凶奶凶的。
在花圃里,时念卿看见了几枚小脚印,一看就是孩子的。
霍寒景把切好的牛排,退至她面前,动了动嘴唇,好一会儿才说“时念卿,我发现你最近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嗯?!”时念卿有些听不明白。
霍寒景补充道“你现在动不动就要打人,杀人什么的。”
因为一些花,就要杀人。
啧啧。
时念卿听了霍寒景的这话,这才后知后觉,好像是这样。
她有些心虚。
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然,她也有些害怕。
会不会惹得霍寒景越来越不喜欢。
她拿了叉子,叉了一块牛肉放嘴里,转而幽幽说道“那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动不动就要用血洗手什么的。”
“……”霍寒景竟然无力反驳。
霍寒景看见时念卿情绪实在不太好,索性晚餐后,问她要不要去夜市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花花草草,可以买点回去。
宁苒在世的时候,喜欢打理院子。
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宁苒亲力亲为亲手栽种的。
从一颗种子开始培育。
时念卿也形成了习惯。
她觉得自己亲自培育的,才属于自己的。
不过,她还是跟着霍寒景去了趟夜市。
伦敦的夜市,不多。
本地人没有逛夜市的习惯。
所以这夜市,其实是因为帝国人的习惯,慢慢形成的。
在帝国人居住的街道。
时念卿买了好多花花草草,装了满满一后备箱,她心情这才好多了。
夜市的对面,有家大型商场。
商场对面有家医院。
时念卿原本想去那家商场买点东西。
结果,刚刚挽着霍寒景的胳臂,上了几步商场门口的台阶,便看见一名穿着黑色袄子、蓬头垢面的女人,跪在一名坐在台阶上一名约莫一岁左右的小孩子面前,不停地磕头。
相比女人的邋遢,小孩子的衣着特别的整洁干净。
还扎着两条辫子。
特别可爱。
映衬商场投出来的雪白灯光,小孩子的脸色显得特别苍白。
女人不停地磕头,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带着哭腔说着对不起。
进出商场的人,很多人都会驻足去看两人。
却没有人真的不问原因。
时念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问。
也许是那女人,脑袋匐在地面上,那哭声太歇斯底里。
“怎么了?!”时念卿问。
那女人的眼睛都是肿的。
看见时念卿,第一时间没有回应。
那名脸色苍白的小孩子,看到陌生人过来,立刻站起身往女人的怀里钻,嘴里还口齿不清地喊着“妈妈。”
时念卿不明白,好端端的,那女人为什么要向自己的孩子磕头。
对于十二帝国来说,这行为,是特别折煞自己孩子的。
女人说“我实在没办法了。早知道把她生出来,她会生病,我宁愿当初没有生下她,这样她就不会受到病痛的折磨。”
说着,女人情绪忽然又失控了。
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哭得歇斯底里。
她一个劲儿地道歉“兮兮,妈妈真的对不起你,再也没办法找钱给你治病,你原谅我,妈妈真的走投无路了。”
女人的孩子,患了一种罕见的白血病。
倾尽所有,从十二帝国的各个联盟国家的帝国医院,到了伦敦,仍然没有一个好的治疗方案。其次,这一路的坎坷的求生之路,已然耗尽了她全家竭尽全力所有能筹到的钱。
她没钱,住不起医院。
已经在商场门口,带着孩子打了半个月的地铺。
身上最后一千块英镑,给孩子打了针后,再也拿不出一分钱给她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放弃自己的孩子,这无疑是拿刀割母亲的心头肉。
再疼,也是没办法。
如果可以,所有的母亲都愿意代替自己的孩子,承受所有的病痛与不幸。
时念卿看见商场门口的一个柱子后面,铺着一张小小的抱被,旁边放着两个巨大的编织袋。
可想而知,女人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治病,着实受了很多的苦。
时念卿向霍寒景提议“要不然,我们帮孩子找个医院,然后约个专家,好好再看看吧。”
孩子眼睛圆溜溜的。
在她的母亲,带着无尽歉意给她磕头的时候,她还是满眼都是自己的母亲,不曾有过半点的责备,只是依赖。
也许她年纪小,不懂。
但是,时念卿觉得,就算她到了懂事的年纪,也能明白自己母亲为自己所做的,也绝对只有感激,不会有半点的责备。
时念卿以为霍寒景会拒绝。
毕竟,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
没钱的人,更多。
遇到一个,便管一个,是根本就管不过来。
结果霍寒景却拿了手机,给徐则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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