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阿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苍凉的微笑，“真好，你还可以对我说别说了，可是你结婚的时候，我却只能在边上看着，连开口叫你一声，都没有勇气。”

江潆溪起身，将阿端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枫，妈妈真的不知道你还活着，妈妈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所以呢？”阿端脸上顿时变得十分愤怒，伸手一把推开江潆溪，“因为我死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嫁人了，江潆溪，在你眼里，我爸爸到底算什么？你向上爬的垫脚石吗？”

阿端在盛怒之下，丝毫不顾情面，出手极其重，再加上江潆溪本就站的不稳，如今被阿端一推，直接摔到在地，因着惯性，撞上了桌角，鲜血顿时流出来，染红了她的裤脚。但江潆溪丝毫没有在意，站起身来，看着阿端，心中的愧疚将她紧紧包围，让她喘不过气来，“小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阿端低头看见江潆溪腿上一片鲜红，心中升起一丝不忍，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许久，站起身来，扶住江潆溪，“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我送你去医院。”

上车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车子平稳地停在医院门口，阿端下车，帮江潆溪打开车门，望着她向医院走两步，又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不禁鼻子一酸，转身上车，不再看江潆溪。

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每个人都陷在时光里，渴望过，期盼过，等待过，怨恨过之后，所有的一切，总是会过去，当时过境迁，人们失望了，便放弃了，那些原本渴望的东西，成了心底永恒的痛，成了再也弥补不了遗憾。

……

见到陆讫的时候，阿端有些震惊，站在灯下远远看着他，心中泛起一丝平静，平静下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忧伤中带着一些苦涩。

“端儿。”陆讫快步上前，伸手将阿端拥进怀里，紧紧将她抱住，昨日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原来，她想起来了，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就是小枫。

阿端伸手回抱住陆讫，“陆讫……哥哥。”

“小枫。”陆讫将头靠在阿端的肩头，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情不自禁地开口换道：“小枫，小枫，你是小枫，你回来了。”

阿端频频点头，“是，是，是，我是小枫，我回来了，哥哥，我回来了。”

“小枫。”陆讫收紧手臂，搂着阿端的手止不住颤抖，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曾经以为永远见不到的人，却在刹那间再次遇见，他的小枫，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就这么回来了。

陆讫牵着阿端的手，漫步在江边，看着远处滚滚江水，缠绵不断，他突然转身，伸手抱住阿端，“端儿，告诉我，到现在为止，你都记得些什么？”

阿端顺势将头靠在陆讫肩上，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的记忆一直很混乱，有些好多地方，我想不起来，所以现在，我的记忆是短节的。”

冬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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