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骑在马上的少年,身披霞光,耀眼极了。
“安哥,红豆糕真是不错,我骑着它感觉威风极了!”李秋南快乐的和顾安分亨骑行的快乐,毕竟马是人家的。
顾安听到俗气的名字,只觉得刚刚觉得耀眼的少年立马入了凡尘,他是真没想到,委托她给马取个名字,最后竟得了“红豆糕”这么个名儿。
李秋南见他不语,就知他那龟毛的性子又开始了,明明是他让她取得名儿,取了后他又不接受,她叫一次,这人就脸僵一次,关键是他还不让改,真是相处久了,她以前可没发现他这毛病。
“唉呀,我知道你不喜欢它这名儿,但它终归是你的马,以后我有马了,就叫它绿豆糕,它们配一对,总可以了吧?”
顾安脸色好看了几分,不再去想那个名字。
“顾文算是替你扫尾,你就顶他的职,商队前后照应着,有什么突发情况就和我说。”
顾安说正事,几天时间,她这刚学骑马的就比他这师傅骑得好了,虽然他骑术不咋滴,但她却已经有几分样子了,干脆就让她顶了顾文的活,替商队排查隐患。
李秋南也正色起来,点头应了,然后就是商队前后的跑,凭她现在开发到极致的五感,任何细的异动都逃不过她的眼,完全能顶顾文。
李秋南一路上巡查,发现对于商队里多出两人,还是两个女人,也不知顾安说了啥,竟没一人提出疑意,就当没这回事,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连侯全贵私底下都没问过李秋南。
李秋南不由有些佩服顾安这管理的手段,果然对于人心把握这一块,任何一个现代人,都比不上土生土长的古代统治者。
巡查一遍,李秋南回到自己原先的马车上,红衣正在给朱三娘“上药”,这药还是她给的。
红衣手持瓷瓶,缓缓倒出一滴无色但有一股清香的药水,精确的滴入她娘的通红眼框中。
由于当年石灰的侵蚀,朱三娘事后虽得到了正确有效的清理,但眼睛还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怕光,流泪,视力下降的厉害,眼睛常年火烧火燎的疼,以至于后来不能再织布了。
李秋南当时提出可以治,完全是对自家灵泉抱有无比的信心,后来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红衣对着她娘眼睛一个滴上几滴灵泉,再让她闭上眼,最后用白布缠绕,免得见光。
“小南你的药真是太好了,这才第二天,我娘说她的眼睛终于不疼了,我简直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红衣跪坐在马车里,眼睛含泪,饱含喜悦之情,朱三娘亦然,作为当事人,她的感觉犹为直接,她第一次有了几分奢望,她的眼睛会好起来。
李秋南最受不了这个,她真的觉得自己做的不算什么,但她们的感激确是发自肺腑,真情实意,显得她如果再推辞几句都有几分虚伪。
“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每天好好上药,眼睛自然会好起来的。”李秋南岔开话题。
“三娘,红衣我告诉你们,我学会骑马了,骑得可好了,没想到骑马是如此畅快的一件事。”
话到骑马,红衣说不出几分,但三娘却能聊上几句。
“小南学会骑马,的确不错,等我眼睛好了,可以陪你跑上几圈!”
李秋南倒没多惊奇,朱三娘,本就是一个奇女子,便兴奋的和她聊起来。
红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色的娘亲,在她的记忆里,娘亲的背影仿佛都是一片灰暗,她从来不白天出门,房间里也要昏暗无光,这样她的眼睛会好受几分,常年面无表情,对她虽然十分好,但她怎么也织不出千金布,她记得那时候,娘亲的头发一夜之间仿佛就白了许多。
过后娘对她还是十分好,织布一事上也不再严苛,她也织一些寻常的布卖出去以供娘俩生活,但也仅供几分温饱。
后来娘生病了,她花光家里所有的银钱也没治好,娘一天天昏迷,她实在没有什么卖得了,惟有她自己。
踏入芳香楼,五十两卖身钱。
手持烟杆,口吐白雾的女子问她:“朱三娘的女儿,沦落风尘,简直是个笑话!”
她默不作声,富安镇谁不知她娘是个奇女子,但她和这个奇女子生活了十三年,从没见过半分她的风采,随人说去吧,她只要她的娘能活下来。
此时此刻,红衣着她娘,虽然眼蒙白布,但却能指点别人骑术要决,终于感受到她娘叫朱三娘,是个人人传颂的奇女子。
富安县,芳香楼。
林术——林老爷,终于清醒,看着床边守着的二女儿,有一瞬错乱,他不是买下了朱三娘的女儿吗?怎么后来没什么印象了,二女儿怎么出现在这里?
“爹,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吓坏我了,绿儿,快出去通知大姐。”林雪对上林老爷的目光,立马眼泪汪汪的扑到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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