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
她没再管对方,径自望向紧闭的窗门外。
遥远的地平面忽然传来久违的铁蹄,整齐有素,气势磅气势磅礴,还隐隐含着杀伐果断的金石之声,赖在房檐上躲雨的乌鸦顿时也扑啦啦飞走一排,嘴里发出嘶哑嘲哳的叫喊。
“别看了,是睿儿来了。”
床上的慕容寒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倚着床榻,正含笑瞧着梅开芍的背影。
黑袍敏锐地意识到眼前这俩人身份特殊,他将方才慕容寒冰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睿儿,什么睿儿?
难不成是黑玉龙那个恨不得要将其剥皮抽筋挫骨扬灰的天界之主慕容睿?
梅开芍道:“走吧,该出发了。”
黑袍一时间心里涌上许多猜测,他眼珠骨碌碌转了半晌,正想着怎么将消息传到魔渊,就见那一言不合就禁言的梅开芍朝他走了过来,大发善心地解了封禁。
“他醒了,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梅开芍笑了笑,很没武德地一巴掌挥上他脑袋:“收起你那些不安分的小动作,只要你带我们成功进入魔渊,留你个全尸。”
她把话又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俩人收拾妥当,出客栈的时候,碰巧李将也从楼上下来。
他身后还跟了个人,一身利落短打,头发高高束起,只是面上罩着一层纱,五官隐隐绰绰,看不太清行迹。
梅开芍盯着这姑娘看了许久,越来越觉得脸熟。
她问:“这姑娘怎么那么像悦儿?”
可不就是慕容悦,不过李将腾不出功夫回。他正生拉硬拽着对方,由于醒得早,他四更天就起了,此后一直注意隔壁的动静。
等慕容睿赶来,他又前去敲慕容悦的门,好说歹说哄了半晌,这才成功逮住对方下了楼。
慕容悦生怕被梅开芍等人认出来,这样她就得回天界了,死活不乐意露脸。可是遮着面纱又有什么用呢?一路上都要跟着,他李将难道还能带个普通人去魔渊吗?
慕容寒冰:“我看,就是悦儿吧。”
他这做父亲的时常对女儿诸多溺爱,要什么给什么,星星月亮也不例外。以至于一腔宠溺过了头,越发惯的慕容悦无法无天了。
慕容寒冰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皱着眉,朝慕容悦的方向低喝道:“小混账,还不赶紧过来!”
慕容悦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往李将身后躲。
她跟慕容寒冰亲归亲,可一旦父君发起火,往往也是选择有多远跑多远。
慕容悦颠着碎步就想溜,被李将面无表情捏住了后脖颈,一把拽了回来,道:“公主,跟老天君老天后打个招呼?”
慕容悦:“打什么招呼呀,我不是公主!”
她跑出来时还格外的斗志昂扬,觉得自己年少有为,是个英雄出少年的顶顶典范。毕竟能够参与围剿魔族,将来这事传出去都够她吹嘘几百年了。
这会儿当着梅开芍慕容寒冰的面,慕容悦却不敢再耍泼放肆。她可怜巴巴地看了李将一眼,后者不为所动,将她送到梅开芍身边后就转身离开。
梅开芍没好气地敲了下她额头:“罩着面纱干什么?是见不了人了吗?”
慕容悦只得乖乖把面纱掀开,老实巴交喊了一声:“父君,母后。”
“上回才告诫过你不许胡闹,这会儿又偷着跑出来?还嫌不够乱?”慕容寒冰板着脸训斥。
慕容悦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话,臊眉耷眼的,耳朵根都红了。
“行了行了。”
梅开芍显然是个护女的,见此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来都来了,放身边看着吧,赶回去也不像话。”
回澧都路程遥远,慕容悦修为马马虎虎,上不了大台面。能不给人添麻烦就不错了,自保简直想都不要想。
梅开芍对慕容悦那好事德性十分清楚,三令五申跟她强调路途凶险,除非必要时刻,必须寸步不离挑人跟着。
至于跟梅开芍还是慕容寒冰还是慕容睿,都行,无所谓。
慕容悦再三保证,这一出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过后,天光逐渐透亮,市井熙攘起来。整个杳州县都像过了一遍水,模模糊糊的,晨雾沾染了水汽,丝丝缕缕铺面而来,天色愈发淹润寥廓。
整装待发后,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
绕东而行,过十里长街,遥遥看见一处渡口,隐在杳州县绵绵的雨幕里。
没有行人,连乌蓬船舟也不见,只一块枯冷斑驳的碑石,笔走龙蛇的写出“黑海”两字。
黑海中心果然有一座孤岛,远看形似坟包,且黑雾弥漫,难怪没有人来。
梅开芍伸手一挥,变出数座巨大船只,船身生出两翼,不必浮于水面,可迎风飞行。每个船只三千余人,待人全部上岸,两侧的白翼便震颤飞起,尾端冒出白烟,像一艘破风入海的真正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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