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鸢的声音传来时,皇甫云倾的笑声戛然而止,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阴狠之色。
月长思站起身来,目光幽远,道:“圣旨已到,殿下请吧。”
皇甫云倾面露不甘之色:“难道月公子真的不愿帮助本王了吗?”
他的话音中包含着遗恨与不甘,极力挣扎。
月长思长叹一声,道:“殿下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此刻陛下的圣旨已到,殿下若抗旨不遵惹恼了陛下,那便得不偿失了。”
皇甫云倾垂下头,神情晦暗。
“我言尽于此,殿下若想明白了就去接旨吧。告辞。”月长思一展衣袖,转身就待离去。
“月公子你说得对。”皇甫云倾抬起头来,缓缓说道,“本王这就去接旨。”
说着便朝楼外走去。
月长思神情淡淡,不置可否。
“对了。”皇甫云倾似乎想起了什么,侧头道,“月公子难得来府上,不如留下来用午膳吧。”
“不用了。”月长思摇头道,“我还有事,下次吧。”
“月公子何故如此见外?”皇甫云倾唇角一勾,笑道,“本王正好还是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要请教月公子。”
月长思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吧。”
“那就请月公子在此稍后片刻。”皇甫云倾说罢,又吩咐云容鸢,“容鸢,好好招待月公子,本王去去就来。”
“是。”云容鸢应道。
皇甫云倾转身下楼。
“月公子请坐。”待皇甫云倾一走,云容鸢盈盈拂手道。
“请。”月长思道了一声请,便坐了下来。
楼外的雨已经停了,远处青山却还笼罩在薄雾之中。
“月公子可否愿意与容鸢聊聊?”云容鸢在月长思的下首坐下,微笑问道。
月长思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神情淡淡:“聊什么?”
云容鸢起身亲自为他到了一杯茶,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容鸢不过想知道,月公子为何不愿辅佐王爷?”
月长思神情有些古怪,道:“姑娘如此聪明之人,竟然也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容王府里就没有一个真正的明白人吗?”
云容鸢神情微变,目光微闪,抿唇一笑,道:“容鸢向来不敢以聪明人自居,因而自然不明白月公子的意思。月公子被誉为天下第一的聪明人,何不指点指点容鸢?”
月长思见她顺着自己话中的台阶,不徐不疾的往上爬,唇角闪过一抹讥诮之色,道:“姑娘以不以聪明人自居,我不知道,不过姑娘能在这容王府一人之下,相必也是有些能耐,指点之语,我如何敢当?”
云容鸢闻言,淡淡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月公子不愿指点,容鸢也不敢勉强。只是月公子刚才所说容鸢在这容王府一人之下,容鸢实在不敢当。何况这容王府谁人不知道王爷对月公子青睐有加,若是月公子愿意与容王府共荣辱,这容王府哪里还有容鸢的地位。”
云容鸢不疾不徐,朗声说道。
月长思闻言,神情不变,反问道:“若是太子殿下前来招揽姑娘,姑娘可愿答应投入太子门下?”
云容鸢闻言微微一怔,思绪流转,复而低笑一声,道:“容鸢自然不会答应。”
“为何?”月长思放下酒杯,目光如炬,问道。
云容鸢淡淡一笑,道:“因为容鸢已经选择了容王殿下,便誓不背叛王爷。”
“那就是了。”月长思以手支额,淡淡说道,“我虽不像姑娘已经选择了主子,但我确实志不在朝堂,如此强迫自己留在容王府也无多大意义,姑娘说是吗?”
云容鸢却摇头道:“月公子之言并不合理。公子既然说志不在朝堂,那为何会出现在帝都,又为何会来容王府报信?”
“我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月长思叹道。
“哦,不知月公子手何人所托?”云容鸢目光一闪,微沉了声音。
月长思似并未发现云容鸢语音中的警惕,而是望着远处隐藏在云雾中的山峦,低声道:“自然是一个连我也不能拒绝的人。”
云容鸢闻言笑道:“没想到这天下还有月公子不能拒绝的人,容鸢更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若是有一天姑娘也欠了一个人很多东西,而那个人的要求,你也是不能拒绝的。”月长思长叹道。
“月公子欠那人很多东西?”
“是啊,很多。”
“那月公子为何不还?”
“还不起,也还不了。”
云容鸢笑容有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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