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已经神志不清,嘴里却低低叨念着什么,但又口齿不清,听不出来说的是些什么。
皇甫云倾目光怨毒,狠绝之色不减。
“赵玉,赵玉,你不要怪我”皇甫云倾手一挥,那柄本已插在房梁上的匕首落在了他的手中,冷光流转处,毫不犹豫的向赵玉的腹部划去。
赵玉茫然不知。
眼看匕首就要刺下去,忽听得“嘭”的一声,一个黑影便摔进了屋里,撞倒了楠木镶金的屏风。
皇甫云倾心头一震,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厉声喝道:“什么人?”
“堂堂容王殿下,真是好狠的心。”悦耳动听的话音一落,香风拂动,白衣翩翩的绝色女子缓步进屋。
皇甫云倾一见此人,神情一变,惊诧道:“凤焚歌,是你。”
凤焚歌绝美的面容从未这般严肃过,当看到躺在软榻上的赵玉,肃然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怒意。
凤焚歌为何会在这里,他明明派人前去将凤焚歌引开了。此刻出现,实在是坏他的好事。皇甫云倾心念急转,目光冷厉。
他一瞥摔在地上的人影,灰衣凌乱,满身是血,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昏死过去。
没想到鬼盗夜枭竟然也牵制不住凤焚歌。皇甫云倾愈加面色阴沉。
晕死过去,躺在地上的男子,手还紧紧握住一柄通体猩红的鬼头飞刀,正是鬼盗夜枭。
凤焚歌神情肃然,周身的气息如云翻涌,压迫感十足。
“凤宫主驾临鄙府,实乃令寒舍生辉。来人,看茶。”皇甫云倾神情变化莫测,最终却换了笑脸,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凤焚歌却是冷哼一声,嫌恶的蹙了蹙秀眉。突然袖袍一飞,一支凤头镖直取皇甫云倾的咽喉。
皇甫云倾怕她忽然发难,早已暗中戒备,见这飞镖来势如电,顷刻间就到了眼前,情急之下,飞身疾退,饶是他早有准备,飞镖还是射进了他的肩头。
凤焚歌身形一动,快如闪电,将赵玉抱了起来,手指飞快,封了她的一些要穴。
“凤焚歌,本王敬你乃一宫之主,更是江湖中的奇女子,你竟敢私闯本王的府邸,真是好大的胆子。”皇甫云倾被凤焚歌所伤,又见她想要带走赵玉,一时急火攻心,完全露出了阴狠毒辣的本性,“来人,给本王拿下。”
然而没有一个人进来。想来那些暗卫已经被凤焚歌清理了。
皇甫云倾的神色变了,瞬间惨白如纸。
“凤焚歌,留下人来。”皇甫云倾见状,眸光狠厉,身形闪动,手中的匕首刺向凤焚歌的眉心。
凤焚歌不屑的冷哼一声,衣袖一张,顿时袖影纷纷,卷向皇甫云倾的手臂,顺着手臂向他的脖子缠去。
皇甫云倾目光一沉,不惊不变,脚下踏中宫走洪门,竟使出了无极门的“八卦连环步”,身影移动之间就化解了凤焚歌的招式。
“咦。”凤焚歌似乎没料到他能避过她的这一招“百凤朝阳”,于是招式一变,一招“八面来风”化作风云雨雾呼啸着罩向皇甫云倾。
强大的气流带着冰冷的寒意如一柄柄利剑,皇甫云倾面色一白,“八卦连环步”却是进退维谷。
凤焚歌担心赵玉的伤势,无心恋战,见他被自己压制,却未出现败势,顿时衣袖再次一挥,强大的内力喷薄而出,如泰山压顶,逼得皇甫云倾节节败退。
而她长啸一声,抱着赵玉飘然而去。
“凤焚歌,留下人来。”皇甫云倾厉声嘶吼。
“容王殿下稍安勿躁,今日之帐,本座来日定当前来清算。”冷傲如雪的声音回荡在碧潇阁的上空,让人莫名呼吸困难,却是凤焚歌的千里传音。
凤焚歌抱着赵玉是匆匆赶回祁安侯府的。
这时,百里绝世正在正堂大厅焦躁不安的等待着赵玉归来。
“重华,快,玉儿受伤了。”凤焚歌抱着人几乎是风驰电掣的闯进侯府的。
百里绝世听到她的声音早已快步迎了出来。而赵玉受伤这几个字传入耳中,脚下竟是一阵踉跄,但仍不忘去接住赵玉。
面布黑痕,脸上红肿充血的女子已经被凤焚歌点了穴,正沉沉睡去。
然而肩上和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没再流血,但看在百里绝世的眼中却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是谁伤了她?”百里绝世双手颤抖,小心翼翼的接过赵玉,语音颤抖。
凤焚歌神色一暗,叹道:“是容王。”
“容王!”百里绝世眸色一厉,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彻骨的寒气,“来人,准备温泉。”
轻风也是跟在百里绝世身后的,看到受伤的赵玉,心中一阵惊呼。此刻听到百里绝世的吩咐,飞身前去准备。
碧幽池,池水清润,暖意袅袅,一阵药香在水雾中萦绕。
百里绝世在此刻还是忍不住浑身发颤。
据他的观察,赵玉分明是毒发了。对了,不止毒发,她还中了一种名为“仙人避”的化功散。
自从练了毒功,毁了身子的根基,赵玉的身子比之常人还要孱弱。再加上此次怀孕,更加加剧了她身子的负荷,较之平常,更加脆弱。
百里绝世这些时日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有多担心,实际上心中时刻担忧着赵玉,就怕毒发影响孩子,更影响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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