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在前带路,快步径直走到后院。后院的马厩里早就备好三匹快马,华文解开缰绳,牵着马开了后门,先探头出去看看左右,然后回头对陈玄点点头,把两匹马的缰绳分别递给陈玄和易南,他牵着一匹马出了后门。陈玄和易南各自牵着马,也快步出了后门。
这个小院的位置是陈玄提前探好的,前门对着的正是直通关口的路,每天侍卫换班就会从这条路上来往。后门则是在一个偏僻的小胡同,没什么人经过,出了胡同离出镇的关卡就不远了。
三人出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只是用正常速度朝着出镇方向走去。
此时已近傍晚,残阳如血,沉在西边。戈壁滩被夕阳抹上一层暖色,可是气温却越来越低,地上的影子拖得很长。
陈玄边走边侧头看易南,看她穿着肥大的侍卫衣服,神情倒很冷静,并没有紧张或者窘迫的神色,他真的好喜欢易南这样的平淡的神情,会让他内心也平静下来。
易南感到陈玄再看她,也侧头看了看陈玄,又回头看了看牵着的马,小声地说:“陈玄,我不会骑马啊。”
“我知道,只是让你牵着做做样子。不然我们三个人牵两匹马会引起注意。出了镇以后,我会跟你骑一匹马。”
易南想起什么,接着问:“你肩上的伤如何了?”
其实并没有痊愈,尤其这几天日夜兼程,一路艰辛,左肩伤口又有反复,陈玄暗自动了动左肩,感到丝丝疼痛,还是很自然地说:“没事了,不用担心。”
陈玄想起易南在清心院照顾他的情景,又想起那段时间易南一直瞒着他和亲的事,他禁不住略略带了责备对易南说:“和亲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那时只有十天的时间,你伤成那个样子,我担心告诉你会让你冲动做傻事,而且也改变不了什么。”易南感到陈玄的责备,边解释边侧头带着歉意看向陈玄,却正对上他的目光。易南的心被陈玄的眼神浸得悸动了下,顿了顿,接着说:“对不起,那会我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要让你好好活下去。”
陈玄当然知道易南是为了他,他也知道易南看起来柔弱,但一直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他爱她的地方。陈玄沉默了一会,轻声说:“下次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拿主意,一定要告诉我。”
“好。”易南顺从地答应。
转眼三人已经走到出镇关卡,守卫拦住三人,按惯例查问出镇缘由以及出镇手令。
华文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令,交给守卫,只说他三人是领令去外地办事。这个手令是陈玄和华文到了以后,花银子在一个专做地下生意的人手里买的,时间仓促,也没法验证真伪,只能冒险一试。
守卫打开手令查看,陈玄和华文都暗暗手扶剑柄,安静等待守卫的反应。正在这时,镇内关口附近有嘈杂声音传来,陈玄和华文对视一眼,知道必是易南住处被发现。
华文看向守卫,慢悠悠地说:“兄弟,天色不早,我们还要赶路去打尖,差不多放我们过去得了。”
守卫又翻来覆去看了手令,然后把手令还给华文,说:“本来也没什么,这不是有和亲在这儿,老早上头就吩咐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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