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西苑。一个时辰后。
大门处的卢植呆呆的立在那儿,双目无神…腿都有点软。
至于缘由,他觉得自己的老脸被曹铄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
就在方才,张让将一纸诏书交到了他卢植的手里!
诏书很简单,陛下要从万金堂抽出十万万钱,组建雄骑,痛击鲜卑,回复大汉西域风采!
天哪,十万万钱,组建雄骑?
这…
一向抠门的陛下竟然…竟然会拨这么大一笔钱去买马,去打造兵器,去铸造铠甲,去筹措一支突袭鲜卑的万人军队!
这…是幻觉么?
不?不是!
诏书就在眼前,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
滚烫的热泪在这一刻,顺着卢植的眼角滑落而下!
似乎,消融了他面颊上,那不知道是欣喜若狂还是极度尴尬之后的僵硬…
泪水根本遏制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鲜卑胡骑被汉军骁勇杀得片甲不留的场景;看到了雁门百姓面颊上露出的喜极而泣的眼泪;看到了那一句——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致,皆为汉土的豪言壮语。
无风,很静!
西苑的繁闹在卢植的眼中好似过眼云烟,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和手中的这份诏书…
他直愣愣的站着,良久无语…
终于,过了许久。
“咕咚”一声,卢植咽了口口水,心中回忆起三日前与那小家伙曹铄打的赌!
输了呀,真真切切的输了呀!
卢植心头喃喃,不过哪怕是输,他心里依然是狂喜,是兴奋,是欣慰。
“愿赌服输,我卢某这就去曹府门前跪上三天三夜!”
……
……
千秋万岁殿。
“卢植那老不死的走了吧?”天子刘宏好奇的询问。“烦死朕了!”
“回禀陛下,走了,真的走了。”张让急忙回答。“老奴亲眼所见,是哭着走的,那双腿就像是套上了枷锁,一步一步的,走的可慢了,哪里还有半分威风!”
哈哈哈…
天子刘宏笑出声来,既然答应了曹铄,赐给他爹曹操一个功名,那征讨鲜卑这事儿势在必行。
联想到这段时间。
卢植隔三差五就来皇宫捣乱,烦都烦死了,天子刘宏决定趁着这个由头狠狠的羞辱他,用钱羞辱他,看他还敢在朕的面前狂傲!
当然了,天子刘宏并不知晓卢植与曹铄三日赌注的事儿。否则,定要微服出宫,去好好看看这老不死的跪在曹府门前三天三夜的情景。
却在这时。
踏踏…急促的小碎步响起。
“陛下,皇后娘娘让老奴来请陛下呢,说是大皇子回宫了!”
却见曹节从千秋万岁殿的大门处缓缓走了进来,弓着身提醒道:“今儿个,大皇子寄养在民间整整六年零六个月,六事大顺,诸事顺遂…如今,已经被接到长秋宫了。”
唔…
天子刘宏微微一愣,旋即一喜,他想起这事儿来了。
皇子刘辩秘密被寄养在民间,六年多了,说起来还是蛮想念他的…总算是有一个长大的儿子呀。一想到这里,刘宏也没心情待在千秋万岁殿了,一招手。
“走,去长秋宫!”
“喏”曹节答应一声,旋即大喊道:“摆驾长秋宫!”
天子刘宏步伐很快。
他对这个儿子还是满怀期待的,刘辩与曹铄一般大小,若是能有曹铄三成,不不不…一成的聪慧,一成的礼仪,一成的灵动,他足以慰藉呀!
……
……
长秋宫外。
天子刘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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