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抬头看了下祠堂上的匾额,上书“晨昏定醒”四字,字形端正笔直,一丝不苟,心中很是赞同,面上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
透过路旁的两侧的梅树,众人慢慢看清了夹在中间的宋问,没有梅花自开的异象,也没有仙气氤氲的风采,更没有使人望之,有仙风道骨的名家风采,宋问就穿着被灰尘沾满全身的粗布长衫,犹如一位落魄书生出现在众人面前。
宋问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如春风润细雨一般,对着众人微笑,拱手一礼,众人一看,纵使心思各异,也都起身还礼。
“宋某姗姗来迟,可曾误了要事?”
宋问笑着步入祠堂,抬头又是看到当中居上的醒目大字,上书“恭谦奉礼”四字,心里越是满意。
看来也是良善之家。
众人礼毕,各自寻座位坐定,宋问看自己的座位,正在左侧的中间位置,正对着旁边的老道,不由心中摇头失笑。
“还真是不偏不倚,君子之风。”
宋问神情自然地走过去,宾主落定,中间主座上一面慈目善的老者笑盈盈的看他落座,站起身来介绍在座之人。
“宋郎君初来乍到,我先来介绍一番。”
说着便向宋问一一介绍起来。
他旁边正是傅家族长,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左边第一位是二长老,一位满面红光的微胖老人,右边座位,顺位第一是三长老,精瘦干练的小胡子老头,这第二位正对着宋问的就是这仙风道骨的莫道长。
傅汉青与父亲暂陪末座,分居左右。
介绍完毕,大长老也是环视众人,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人已到齐,议事开始!”
“今日议事,只为伏妖一事,两位有何高见。”傅族长端坐太师椅,对着宋问和莫道人说道。
宋问来时已知情形,不待莫道长开口,就于座位上略一拱手,心平气和地说道。
“今日前来,只为一观莫道长风采。”
众人讶然,不曾想宋问如此识进退,二长老和三长老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诧异,莫青云在对面也是拱手谦虚了一句。
“在下旁支末技,不敢当先。”
宋问也不回他,貌似迫不及待地发问。
“如此,可是现在去救昏迷之人。”
“宋道友请稍安勿躁,贫道还需师兄前来相助,此妖道行颇深。”
“既如此,宋某在此恭候贵观师兄前来。”
众人看原本有些棘手的事,已是被宋问细雨化春风般解去,气氛也是活跃起来。
宋问勉强应付众人的问答,找了个借口,出门赏梅去了,傅汉青见状也悄悄跟去,傅语先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没说什么。
去就去吧,虽然这人看上去没儿子说的神异,但看上去也是个知书达礼之人,总不至于带坏了儿子。
一旁被众人围起来的莫道人却不这么想,他看着这个宋问,直觉着灵机清明,看似邋遢,其实内里乾坤,自然和谐,他虽然看不透宋问,但是不妨碍他透过神念感受那股莫名的灵韵。
只是不知道此人为何果断放弃这份大功德。
莫青云看不透宋问,只能继续与几位傅家高层扯皮,等待他道观的师兄到来。
傅汉青赶上了正在赏梅的宋问,疑惑的问道。
“先生为何推辞,汉青不解,先生可否为我解惑?”
宋问看了看这满园的梅花,用手轻轻抬起嫩芽初发的枝桠,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是不为,而是谁人先为,宋某不想争这一时长短。”
“有这闲心,不如赏梅,当年,她也是喜欢梅花的......”
“先生说谁?”
“哦,一位故人。”
傅汉青第一次见到宋先生露出这般依恋的神情,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种神情,看了看宋问爱不释手地轻抚着绿芽,展颜笑道。
“先生可是喜爱这红梅,我赵国虽处最南方,但这梅花几经栽培,也可在初春开放,就是太过娇嫩了。”
宋问一奇,随口问道。
“这岁寒之梅,也有娇弱之时?”
“先生不知,当今圣上最喜此梅,言‘风雅美人,各具形态’方才是最妙。”
“有趣,有趣,那这红梅,你们这可有冬天开放的品种。”
“这......现今国内,具已难寻,不过先生需要,汉青也可尽力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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