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疾秋燥,已经昼热夜凉,水汽蒸腾的早晨露沾花草,一阵风就能掀起一阵湿润,来安抚一颗焦躁不安的心,古柳镇的景象硕果累累,一片正待丰收的农忙。
大皇子休息多日,腹部的伤口微微发痒,他轻挠着伤口边缘,想笑又笑不出来,一本发黄的医经他已经无聊到一字一读,实在躺着无聊他捏着被角搓着,等他发现时已经搓出了棉花,摇摇头准备起身,因为他实在躺不住了。
大皇子起身来到愚笑堂内,今天的人依旧很多,有他熟悉的也有他不熟悉的,沐彤见大皇子过来想上前搀扶,见笔不挂墨,她又慌忙朝砚台沾墨,大皇子对她笑一笑上前,用眼瞟一眼开一半的药方,他朝柜台里侧走去。
大皇子撩撩袖子,从沐彤手里接过笔,模仿沐彤字体朝下写,沐彤见字先是一愣,甚至怀疑大皇子是不是一个男人的手,那字模仿的笔迹让人惊叹。
见大皇子写完一种药材停了笔,一脸期待的像等着什么,沐彤把砚台轻轻推到大皇子跟前:“还不错,你继续写。”
大皇子抬笔刮刮墨,笔尖捋的溜直,然后轻声回答:“不能瞎写,还麻烦沐丫你念方。”
沐彤听大皇子也一口本地腔,她脸微微一红推了大皇子一下:“龟甲,苍耳,茅不茧,满地红……。”
大皇子笔落墨散,几乎一口气写完不用沾墨,字秀而美观,沐彤接过药方检查一遍,然后连药一起递给病人。
忙了几乎一个时辰左右,庸医念方大皇子写方,沐彤忙着配药,三人十分默契而轻松,拥挤的柜台空隙越来越大,慢慢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以后,沐彤终于对大皇子改变了态度。
沐彤倒了一碗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把茶壶拎到大皇子身边,大皇子也不客气,拿起沐彤的碗想倒水喝,沐彤一把摁住碗,从旁边又拿一个碗给大皇子:“病从口入,还是分开些好。”
庸医看沐彤和大皇子抛弃前嫌,愁云不散的脸也有了笑意,他点燃熏壶闻了闻,然后鼻孔喷出淡淡烟柱:“这样多好,咱们三个在这小小愚笑堂救苦一方,也是功德一件啊。”
大皇子起身朝案台坐了下去,然后托手朝庸医行礼:“愚老先生,如若不嫌弃,收睿儿为徒吧。”
庸医惊的差点掉落熏壶,他起手回礼:“您身份尊贵,愚人小小草夫何德何能,敢收您为徒呢。”
大皇子倒水端起,双手捧茶起身跪在案台前:“先生深藏不露,又救了睿儿,这徒儿能收。”
庸医想让大皇子知难而退,便为难大皇子,他放下熏壶没接大皇子的茶,而是搀起大皇子:“行医不可马虎,人命关天,不但持之以恒坚持不懈,还要有良好的资质,医德医品以及对药材的认知,您懂多少?”
大皇子袖子一抖,仰天一口气把那本医经默诵了大半本,其中药材的详细介绍,生长环境,产地与功效,以及其中对症状的要求治疗,和对其他药材的搭配说的门门是道,庸医这一刻捧着熏壶愣住了。
庸医本想考考大皇子,然后敷衍一下拒绝了事,没想到不但没难住大皇子,还被大皇子的悟性和理解征服,“啪”一声,庸医手里的熏壶落地,他慢慢清理药渣轻声反对:“愚人还是不能收您。”
“先生!”大皇子又端起茶碗跪地请求。
庸医瞬间没了注意,大皇子他不敢收,可能因为没读过书不懂套路,他不知道怎么拒绝,起身在案台旁走来走去。
“愚老先生在吗?”前几日来抓药的婆婆拄着拐杖进入愚笑堂,她见大皇子跪地,用拐杖敲敲地:“又罚孩子了?童心未泯不可硬教。”
大皇子见婆婆过来,他把碗放回案台,起身搀扶婆婆解释:“老人家误会了,我与先生谈别的事呢,婆婆药方我来配药。”
婆婆掏出皱巴巴的药方夸赞:“您看,这孩子多孝顺,可不能再罚了。”
庸医一脸奇怪的表情,他跺脚转身回了里屋,大皇子咧嘴一笑扶婆婆站稳:“老人家站稳了,你方都旧了看不清了,我再替你写一张。”
婆婆用拐杖稳住身子,有些舍不得放开大皇子:“哎,老身谢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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