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陷入一片窒息的沉闷。
“屋子一片凌乱,老爹、娘亲还有苏沐就这么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苏蔓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身子却突然腾空了。
霍彦霆将她抱坐在腿上,把自己脑袋埋在苏蔓肩头,用尽全总部力气紧紧怀拥着她。
他一声不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里的这个女孩,心底扬起的钝痛让他此刻只想拥她入怀,恨不得渡给她所有的温度和力量。
苏蔓目色充红、喉头滚动,那幕场景是她此生难以忘却的梦魇。
她迫使自己冷静,深吸一口气后:“报警后,法医鉴定是被刀器所伤,由于家人反抗强烈,于是身中数刀,失血而亡。
家中被翻得一塌糊涂,连枚硬币都找不到,家里穷他们用的也不是智能机,地上散落着被踩碎的手机碎壳、芯片……
警察判断,匪徒可能入室抢劫但由于家贫如洗、外加家人奋力反抗,于是一气之下杀了他们三人。
原本我也以为是天降横祸,但法医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苏蔓不再害怕轻颤,浑身上下敛起仇恨的血殇:“法医说,三人颈总部均被划开了颈动脉。但由于不能断定是事先划还是事后补,所以警察依旧坚持意见,草草定案。
可当我整理遗物时发现家里的相册少了一张照片,少了一张我展示埃克偲皇家学院入学通知书的照片时,我无比确信,老爹、娘亲还有苏沐的死绝没有那么简单!
也就在那时,我找到了被苏沐无比珍重细心保管着的入伍通知书,于是我向学校递交了休学申请,想到来战营壮大自己,想为家人找出凶手,想报仇雪恨。”
“胡闹!你对断案结果不满可以申诉,但这不是你女扮男装混入战营的借口!你当战营是什么?还报仇雪恨,你把法律、把制度置于何地!”苟高寒可不管这个案件的沉痛,对他来说,这通举报他早已预见结果。
霍彦霆冷冷抬起头,淬冰寒眸凝着那面单面镜。
明明隔着单面镜,但苟高寒却感觉自己被人掐住了喉咙,但凡他再吭声,就会被人拧断脖子一般窒息。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初衷不对。
要来到战营,必须先去淮清域上级清远洲的星际战士征用办集合统一送往营区报道,当我拿着前往清远洲船票那刻还在犹豫和退缩,可坐在候船室的我突然没了退路。”苏蔓冷冷出声,完全没了之前的害怕和心痛。
这样的苏蔓,更让霍彦霆心头涌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紧紧抱着她,用无声的肢体语言告诉她他在,从今以后,他,都在。
苏蔓淡淡回忆着:“我坐在候船室里隐隐感到有两个陌生男人一直窝在角落观察我,犀利又狠戾的目光,我不敢心存侥幸。
于是趁大伙开始检票时,我故意进了前往江海洲的检票通道。
检票的工作人员是同村的一位近邻,看着我也知道我的遭遇,以为是我心神不宁上错了检票通道。
而刚好这时前往清远洲的检票通道也开启了,他没再让我重新检票只是提醒我别上错船。
我趁人头攒动之时,弓着腰拼命朝前往清远洲的那艘渡轮跑去,当我钻进船舱的前一秒,回头想确定一下心中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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