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年接着道:“你刚刚在家不是问我究竟是什么人吗,我是常年上战场的人,受伤是最习惯的事。”
“倒是你,从山坡上滚下来,又淋了一场雨,现下可还好?”沈晋年问。
林小斐点点头:“我很好,一点也没受伤,雨也只打湿了衣裙外,很快就会干了。”
林小斐说着话,伸了伸自己的手指,掌心还疼得厉害,不过比起沈晋年,自己这都不算伤了。
“你可以往里边走一点,把外衫脱下来晾一晾,湿衣穿在身上发潮,小心受凉伤风。”沈晋年开口,“反正我也看不见,你大可以放心。”
“呃,你我倒是放心。”林小斐实话实话,即便他看得见也没事,自己里边还穿着亵衣呢,这亵衣长衣长裤可保守得很,在现代的时候,林小斐夏天的日常穿着可都比这亵衣清凉得多,“只是,这山洞里边黑乎乎的,我可不敢往里走。”
“我就在这儿脱了便是。”林小斐说得大大咧咧,惊得沈晋年忙外走了两步。
他们本来站得就靠近洞口,沈晋年往外一迈,整个人便站到了雨里去,林小斐连忙一把将他给扯了回来。
“再淋雨,你背上的伤口可就真要感染了。”林小斐出声,“你又看不见,我在哪里脱有什么关系?”
“也是。”沈晋年纳纳出声。
林小斐伸手便揭开了衣衫的纽扣,薄布的长袖对襟裙轻轻从肩上脱下。
林小斐就站在沈晋年身旁,沈晋年只听见窸窸窣窣的衣布摩擦声,和夹杂在摩擦声里轻轻浅浅的呼吸,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晋年整个人从脖颈处开始发烫,鼻息间似乎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
那香气像是五月天里初初成熟的蜜桃,甜丝丝的,让人一闻便想将那蜜桃一口吞下
沈晋年深吸了口气,让洞外清凉的雨气涌进自己的胸膛里。
心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香气一定不是林小斐身上传来的,林小斐几乎一个月没有洗过澡了,即便有味道,也不该是香味
林小斐把衣裙脱了下来,手一扬起,将衣衫挂在了洞壁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她这扬手一动,身上的香味更甚。
沈晋年咽喉处忍不住的上下动了动,耳膜处来自胸膛里鼓鼓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外边的雨去。
“咳咳。”沈晋年清了清嗓子,脑子里乱蒙蒙的,随口便出声到,“我出生在太子太师沈昀世府上,从小在京城长大,我是沈昀世三子,自小文武全学,父母皆希望我能以文应试,和父亲一样走上文官仕途的道路,可我更爱武,年十四便跟着曹靖年大将军驰骋沙场,至今大大小小共打过十三场仗,一次也没有输过。”
林小斐刚挂好衣服,听见沈晋年说话,转过身来,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雨光之中的沈晋年。
沈晋年接着道:“我一路从提辖做到将军,三年前南庆来犯咽县,我奉二皇子之命前往安乱,却被我方的细作出卖,不过到底打赢了那场仗,只是瞎了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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