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欢喜与周相民终于来到了白虎殿前。
那里,一个少年拖着三口棺椁正在固执的前行,他的身前有密密麻麻的甲士手握刀戟,将他的去路堵死。
但少年对他们却视而不见,依然固执的朝前迈步,而那些甲士手中的刀戟却分明打着颤,随着少年的迈步而一步步的后退。
至于少年的身后,却早已横七竖八的倒满了龙骧军的尸骸。
“魏公子!”纪欢喜的心头一惊,赶忙朝着那身影大声喊道。
少年的身子一顿,回眸看了一眼,在看清纪欢喜的模样后,他微微一笑,可下一刻,身子却继续拖着三道棺椁朝前迈进。
纪欢喜一愣,快步追了上去,嘴里大声言道:“我知道公子对于州牧之事耿耿于怀,但公子这样行事却于事无补。”
“最后只能是事情这桐儿仇者快,公子现在退去,欢喜保证能从中斡旋,想办法为公子脱身!”
“姑娘好意,魏来心领了。”
魏来却头也不回的说道,“但有些事姑娘能帮,有些事姑娘是帮不到的。”
“这世上没有两全法,姑娘若是两头都舍不得,最好的办法不是和稀泥,而是离开。”
纪欢喜闻言一愣,她不由得又想到了当初在宁霄城时,那位州牧似乎与她说过同样的话。
她不由得暗暗审视自己,是不是真的把有些事情想得太过天真了一些。
轰!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白虎殿的大门轰然打开,数道身影在龙骧军的簇拥下迈步而出,纪欢喜抬头看去,却见来者赫然便是大燕的皇帝陛下与娘娘,当然还有那位太子袁袖春。
龙骧军在魏来的身前站定,两把华贵的大椅被抬出,一位身着龙袍的男人与一位凤冠霞帔的美艳女子分别落座,袁袖春站在二人身后,目光恶毒的盯着魏来。
魏来也在这时打量起了那二人。
袁通,燕庭第三位皇帝,年俞五十方才登基继位,为人专权善于猜忌,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
但与魏来想象中昏君应有的
模样不同,袁通虽然年过六十,但身子却并不显得年迈,反倒壮硕无比,哪怕是那宽大的龙袍,也无法遮掩他这般身形。
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却又略显阴森。
至于他身旁的那位女子,更是魏来凭生仅见的绝色,虽然诸如阿橙纪欢喜之流亦当得起这个名号,但相比于她们眼前的女子却多出了一分骨子里渗出的媚意。
魏来打量着二人,二人也同样打量着魏来。
“你就是江浣水的那个外孙?”良久,袁通忽的出言问道,声音低沉厚重,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你就是那个昏君?”魏来反问道。
手中牵着的绳子一提,三座厚重的棺椁便从他的身后飞起,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身前。
这样的做法当然极为失礼,袁通身后一位武将打扮的男人见状脸色一寒,作势就要上前,可袁通却伸出手拦下了他。
然后,这位大燕的皇帝眯着眼睛看着魏来,说道:“我以为江浣水敢把宁州交给你,你会是个很聪明的人。”
“但你让我有些失望了。”
魏来同样眯起了眼睛,盯着男人说道:“我的存在从来不需要让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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