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来由的惩罚,也没有没来由的赦免。
她被放逐,固然有瑟琳娜的手笔,可也不全是她的原因。
要不是她的身份,经不起推敲,瑟琳娜就是再厉害再刁蛮也没法凭一己之力,将她丢到这个鬼地方。
既然来了,就没有轻轻松松离开的可能。
她能够凭借的,可以凭借的,只有执行者的身份。
只有执行者,才能在放逐之地获得特权,不被禁锢。
随便换一个人来,或许都不会像她一样纠结,左右是一群罪恶深重的人,没了就没了。
可她不一样。
有了相处,那些人对他而言就不再是一个个冰冷的名字,而是鲜活的存在。
她做不到亲手将这些鲜活的存在灭杀。
刽子手不是谁都能做的,内心不够坚韧的人,真担当不起这份责任。
“飞雪,我要是拒绝了,你会恨我吗?”良久,应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会。”飞雪几乎没经过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就是这两个字。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一旦放弃,我也不存在了。人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会不会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呐,做事向来不喜欢留下遗憾。
家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在不在,其实都一样。要不是这样,你当我会走这一遭啊。”
“飞雪”应阅有些哽咽,再也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当一个热衷煲鸡汤给人喝的人,再也不给你灌鸡汤,那日子一定很难过。
难过到,再也没办法以另一种方式抒发。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到身边哄哄她。
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梦,不是真的,她不需要做出艰苦的抉择。
不需要肩负起那么多不能承受的痛苦,只要维持平常心,开开心心就好。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其人去做。
但这,可能吗?
要是可能,何至于这么煎熬。
“别站在这里了,你身体不好,小心着凉。”肩头突然多了一件带有温度的大外套。
外套很长很大,轻而易举就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比已经流淌着淡淡的烟草味。
不是那种难闻的烟草味儿,是淡淡的带着焦香的烟草味。
很舒服,很温暖,有一种家里的气息。
这是扬子涛的外套,也是她爸爸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扬子涛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的笑容很是恬淡,“别忘了,这里还是我带你来的,飞雪姐给我发信号说你情绪很不好。
你情绪不好的时候,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呀?
我倒是好奇你遇到什么事儿了,连飞雪姐,那么个会煲汤的人都觉得棘手。”
“你不妨猜猜看。”见到扬子涛,应阅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扬子涛与她终究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情不能暴露在飞雪面前,却可以暴露在他面前。
亲缘关系真的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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